些商家自诩身处江南第一城,自大得很。个个都以赚朝廷帑币为荣,海上的生意,也不过是个搭头,随意而为。若是你们家有意做这门生意,得去苏州城。那边做这生意的人很多。几个比较大的铺子,什么四海绸缎庄、一品香香料铺、景德瓷器行都和宁波那边的船队有来往。不过,更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要是想问最近出海的船队,等会让你阿兄去问裴满就是了。”
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要不是身份不对,时机不对,她都要给裴宴磕个头了。
“好的,好的!”郁棠想着裴宴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很狗腿地点头哈腰,盼着能有个什么事能报答裴宴一下心里才踏实。
裴宴见她乖乖受教,心里颇为舒服,又吩咐了她几句“我会跟裴满打招呼的,你们到时候直接去找他就行了”之类的话,然后上了来接他的轿子,打道回了府。
佟大掌柜立刻关心地走了过来,道:“你刚才都和三老爷说了些什么?我看三老爷的脸色还挺好的!”
郁棠立马把裴宴夸奖了一通,将自己向裴宴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佟大掌柜。
佟大掌柜非常地意外。
裴宴真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他能这样对待郁小姐,可见对郁文很是尊敬,对郁家也颇为看重。
“那就好!”佟大掌柜怕郁棠不知道好歹,告诉她道,“三老爷小的时候就跟着老太爷行走四方,年纪轻轻又考上了庶吉士,眼光见识都非同一般,他既然这么说,你记得跟你阿兄说一声,让他尽快去找满大总管。”
“我记住了!”郁棠再三向佟大掌柜道谢,欢天喜地回了家。
郁远知道郁棠偶遇裴宴,求了裴宴指点自家的生意,高兴之余不免有些惶恐,在心底暗暗给自己打了半天的气,这才找到了裴满。
裴满已得了裴宴吩咐,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郁远对苏、杭两地的商家都有了个大概了解,甚至是福建和广州那边的船队也都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他回家后不住地对郁棠感慨:“我从前还不服气,凭什么别人家能做那么大的生意,我们家怎么就不行?现在看来,我们家跟这些世家大族还真是隔着十万八千里远呢。我也不定那么高的目标了,这一生能想办法让你侄子侄女们都读,把生意做到杭州城去,让你侄子们能在我的肩膀上再进一步,我这一生就圆满了。”
初生的牛犊不怕虎。
老师傅都是很胆小的。
郁棠抿了嘴笑,问郁远:“阿兄,那我们要不要和吴老爷入股?
郁远道:“不仅我们不能入股,也要跟吴老爷说一声。”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嗓子,道:“这次宁波那边的船队,据说是为了和苏州的四海绸缎庄打擂台,临时拉的班子,照裴大总管的意思,得慎重。”
四海绸缎庄?这名字在裴宴刚提起来的时候郁棠就觉得很耳熟。
她仔细地想了想,道:“四海绸缎庄是不是那个皇商?”
他们家有很多的分店,在杭州的分店就在裴家当铺的旁边,郁棠有点印象。
前世,他们家的船队一直是江南最好的船队,直到江家崛起之后,他们家才败落的,在此之前,和他们家打擂台的商家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就是那家。”郁远也有印象,他点头道,“四海绸缎庄是苏州最大的商贾之一了。他家连着组了几次船队,船队都平安归来。赚了个盆满钵满,惹得很多老商家都很眼红,这才联合起来组了这次船队。”
“那是得跟吴老爷说一声。”郁棠紧张地道,“吴老爷待我们家不薄,几次出手相助,我们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吴老爷的银子打了水漂。”
郁远也是这个意思,他出了郁家就去了吴家。
吴老爷被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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