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没有经验,自然是听孙大壮的,正要找人打听衙门所在,就见前面一条小巷里走出个头戴红黑两色帽子的衙役,瞌睡迷西的,看上去刚睡醒的样子。见四下无人,孙大壮一使眼色,三四个手下就往小巷里挤去,走到那衙役身旁,还没有等那衙役发出声来,抓头的抓头,按手的按手,三下五除二就将他按倒在地,孙大壮更是大步上前,将短刀往他胸前一抵,狠声说道:
“要命的,就老老实实回话,敢讲半句假话,定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那衙役早吓得懵了,又被众人按住,直不起身,慌忙点头应道:“好汉,好汉,饶命,俺不敢说谎,好汉要问甚,直管问。”
“那好,俺问你,这县城里有多少守军?”
“啊,有一百多军士,不,不,只有不到八十了,老爷们听说济王要打来了,都慌了神,昨夜钱师爷说今早要派人去求救兵,想是早早就走了小人,小人原也是县里的班头,怎奈贼人势大,才,才,好汉饶命啊”
“废话少说,衙门里如今有多少人?”
“也,也没多少,十几个吧。”
“怎么可能才十几个人?”孙大壮疑惑问道,他可是知道的,这贼军虽说占了不少城池,但是根本就不成个体统,一般就是一群大头兵占住县衙,然后就由军官来行使以前县太爷的职权,完全就没有什么章程,与其说那是衙门,倒不如说是军营还合适些,听说只有这点人,简直让他不敢相信。
“当兵都在军营里,”见孙大壮不信,衙役又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原本那些顺贼兵也要到衙门里排班,巡检各处的,可今日不知咋的了,老爷们把那些当兵的全都赶回军营里去了。”
“那军营里的将领呢?”
“当官的全都在县衙里,小人今日原也是要排班的,赶早去了,因说老爷们要议事,就将小人打发回来了,说是今日就不用排班了”
听完衙役的话,更加疑惑地与众人对视一眼,又细细问清了衙门所在,将那衙役打晕后藏在一户人家搭的草棚子里,孙大壮对众人说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俺们就去县衙前打探,若是真的只有十几个人,俺们就杀进去,四下里放起火来,与殿下里应外合。”当下又吩咐一个机灵的去给太子禀报情况,约好得手之后,点火为号。
于是一行人向衙门走去,转过几条街角,来到一条笔直大街前,就见两扇烘漆大门,门头上挂着“荏平县署”金字大匾,门口立着两只石头狮子,就知道是县衙了。见门口也无人看守,孙大壮侧身上前,就往门里张望,却只见到一个院子,院子两侧稀稀疏疏种了些树木,后面的正堂倒看不清楚,当下回转身来,吩咐几人守在门外伺机放火,带人就往衙门里闯去。
进了院子,沿着一条青石板路没走几步,就见里面正堂里真有十几个人聚在那里,那些人见到孙大壮等二三十人进来,也没奇怪。一个穿件宝蓝夹纱直裰的干瘦老头,向堂上的某人拱拱手,就慢悠悠走出来,对着孙大壮他们招了招手,恶声恶气地说道:“你等怎么才来,那李老财也是个好不晓事的人,好容易将城门的守卫撤了,连衙门也不让人看守,就是让你们赶紧来做事的,做事这般拖拖拉拉,若是坏了将军的大事,将军怪罪下来,害我挨一顿排揎还罢了,不砍了你们几个的头。”
孙大壮一行都有些蒙了,一时之间站在院子里都不说话。
那干瘦老头又转身走进大堂,向里面的人拱手说道:“禀将军,那些泥腿子来了,都在外面候着呢,只要将军一声令下,管保他们比那些当兵的还听话,只要将那十几车东西往城外一送,将来不管守不守得住荏平,几位将军都可做个富家翁。”
“胡说!守不住也要守,”堂上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不满地说道,“我等也不是要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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