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缠绵,夏雨滂沱,秋雨萧萧。
秋日里,尤其是深秋,这样的豪雨并不多见。雨来得急,去得也快。许是因为湿冷的水气浸袭,许是那酥筋软骨药粉过了时效,二女已经勉强能爬起来,倚靠在车厢坐着了。
肖剑从车厢里钻出来,将坐垫重新铺好,掏出一个酒壶轻轻抿了一口,驱了驱寒气,继续赶路。酒壶是老苍头的,出发前,按着二女指着的方向,他寻着了老苍头的尸体。
逝者已矣,当时无暇多做善后,草草掩埋完毕,取了这酒壶。若以后得空,或许以此为线索寻到其家人,也好落叶归根。
马车行到一个三岔路口前停了下来,肖剑又喝了一口酒,回身问,“美女,怎么走?”
锦云拿眼睛看着灰衣女子,等她拿主意。那灰衣女子对肖剑这样的称呼颇不习惯,怎么都感觉有些轻佻。只是方才此人进车厢避雨时,还算守礼,也就没有计较。
她探头向外看了看,很直接地回答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那你们要去哪里?”
“到安全的地方。”灰衣女子掠了掠散乱的头发,幽幽说道,“不然我拿不出重谢的东西。”
“重谢就免了吧!”肖剑微微一笑道,“不过,你总得说说哪里才算是安全的地方?”
“莱州,雷公子把我们送到莱州府城,愿以五十两银相谢。”说着话,灰衣女子眼含期待地望着肖剑。
还真大方,肖剑知道在明朝,这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多少贫寒人家,一辈子也不过是用用铜钱而已,对于成锭的白银,别说摸,恐怕见到的时候也不多。
而听到莱州两个字时,他却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因为前一世,他的老家恰在那里。欲往登州,莱州却是必经之地。反正是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他爽快地答应了。只是他提了一个条件,那就是一路行程得听从他的安排。
这个时代,没有路牌,没有百度也没有高德,导航是肯定用不上了。莱州在青州的东北方,往东北走,条条大路通莱州,但同样是路,却有远近之分。
此时的道路和后世完全不同,肖剑也不确定哪条路近,于是不耻下问地下车问了一个牵牛而过的老者。经过指点,马车又缓缓启动。
一弯潺潺流淌的小溪边,肖剑斜倚着色泽老旧的车厢,紧蹙着英挺的眉毛在看一封信。信不是老爹写的那封,而是从黑衣人身上搜出来的,一封还未启封的信。他在挥刀屠狗的同时,并不介意再来一个顺手牵羊。
不远处,那个叫锦云的小丫头正伺候灰衣女子清洗净面。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骤雨初歇,原本清澈的小溪带着带着一丝浑浊,但水不染人,她们顾不了那么多。喜欢干净大概是女人的天性,当她们完全恢复如初行动自由之后,见到小溪,就像小猫见到了鱼儿一样。因为药粉与灰尘沾在脸上发间,她们简直变成了两个小花猫。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肖剑才得出空闲看看那封信。人类天生都带着某种好奇,肖剑看这封信仅仅是因为好奇而已。
只是一封信看完,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信中没有称谓,也没有落款,内容写得也很隐晦。但其中一句话,信息量很大,足以说明问题。
“大人所托之事,某已妥善料理。然舍弟至今犹未得脱刑狱之苦,手下弟兄皆鲁莽之辈,迟则恐另生枝节,望大人早兑前诺”
从他现在的相貌上看,不过十岁年纪,然则前世的他却是三十六岁。十余年的秘密特训,练就了极为了得的身手。若前世的他对付那三个黑衣人,不过分分钟的事。只是现在的这副身体,虽然还算结实,但其柔韧性,灵敏度,耐久力,爆发力等诸多方面同前世相比简直天壤之别。所以他才选择了扮猪吃虎,略施小计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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