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认的干儿子?好可爱!”
“别说!弘少爷还跟我们家少爷长得还真有几分相像。”
鸾鹃一双丝帕在手里搅了三搅,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家少爷原是女人多瞅两眼都是不愿意的,为何昨日偏偏带回个女人,还稀里糊涂的在外面就认个儿子带回来。想到这,鸾鹃的一口银牙咬的铮铮作响。
“莫非这个孩子真的是少爷的孩子吧?”
鸾鹃越听心越烦,她原是少夫人的陪嫁丫鬟。少夫人去了之后老夫人怜惜她,她便又成了老夫人身旁的大丫头。陪嫁变通房,在寻常人家是再普通不过,老夫人也不止一回想让少爷收她进房,可少爷始终没有吐口。看着饭厅里少爷与婉清扬说说笑笑,鸾鹃心里满是醋意。“都闭嘴!谁也不许私下议论主子!”
鸾鹃是一等丫鬟,她的话大家不敢不听,一纵下人们忙知趣的闭上嘴,但眼神交换无不在打鸾鹃的哈哈。
纵是吃不到葡萄的狐狸,想到这鸾鹃觉得很没脸面,甩了记性子才讪讪的离开。
众人议论间,一个拄着盲杖的老者也在向这边探望,只是他的心境与旁人不同。
“唉!都是定数!定数!”黑爷爷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默默的拄着盲杖又退了回去。
黑爷爷随塘钰祖父征战沙场,又曾把过世的老将军从死人堆里救了回来,他在赫舍里家是个很有分量的。战场上的刀光剑影,夺了他一双闪亮的眸子。黑爷爷没有后人,上了年岁后便一直在关外为自己的老主子们守灵。
黑爷爷虽眼睛看不见,但他的心特别明,因为他的一双眼是开了“天眼”的。他的天眼时灵是不灵,只这一回他的预感特别不一样。
黑爷爷摇了摇头,又叹了叹气。他觉得婉清扬身上有一种刺眼的光,百年历史的赫舍里家即将会不安宁。
金色阳光从屋外照进来,温暖的光芒铺了满地,糊着窗纸的屋子顿时明亮了许多,屋里的家什物件也跟着明朗起来。
“孩子,家是哪的,叫什么名字?”老夫人躺在炕上低声问道。虽然说话极为费力,饶是如此,仍丝毫不减她身上那股属于一家之长的威严气度。
经过一晚上的恢复,老夫人气色明显好了许多,说话的力度也比昨晚洪亮的不少,只是嗓音还是有些微哑。
事到如今,婉清扬不想隐瞒,便把自己问婚生子的事情向老夫人和塘钰全盘脱出。婉清扬知道自己的事情在古代很不耻,但她从未撒过谎,她感激塘钰能在危难之时向她伸出援手,但这件事上她不能对塘钰和老夫人有所隐瞒。
旁边的妈子和丫鬟不禁唏嘘了两声,老夫人犀利的目光望去,丫鬟和老妈子忙掩口住声,垂首规矩的立在一旁不敢再发出一点声响。
婉清扬一副愧疚的表情,虽然一样的话曾说过无数回,但这回是她感觉最丢脸的一次。明朝这种事应该还开化一些,清朝好像把这种事看得很重,任是谁都会避而远之。
塘钰看着他面前荒唐不能再荒唐的女人,他的想法很纠结,没有瞧不起婉清扬,竟有一丝隐隐的心疼她感觉。婉清扬的形象在塘钰心中忽高忽低,总是能给他带来各种惊奇。只是这回的惊奇,怕是常人都接受不了……塘钰心里五味陈杂,但也有意思窃喜。
婉清扬难心的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向老夫人还有塘钰。在古代,她就是应该拿根麻绳两头勒死的女人,她只是生活在一个好时代而已。
老夫人心情更为复杂。原本醒来瞧见儿子带回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和孩子就困惑不已。他们家,名满京城的赫舍里家,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当,便会落下“忘恩负义”的话柄,可……一时老夫人竟陷入两难。
“我……我领孩子生活可以的……”婉清扬实在不想等着主人撵客,觉得还是自己识趣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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