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肯定会彻查到底，早晚会查到你这家当铺来的，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有去处没有？”
    “我在金坛有亲戚。”
    “收拾一下细软，我一离开，你立刻撤离界牌镇，去金坛，你要改换个名字，继续潜伏，等待召唤。”
    孟绍原吩咐道：“如果你觉得潜伏有危险，我允许你消失……”
    宋月春呆住了。
    一入此门，终身军统！
    允许你消失？
    这根本难以想象！
    “我非常尊敬女人，但我还是认为女人不适合做这行。”孟绍原的话里带着几分悲哀：“我们有着血淋淋的教训，女特工一旦暴露，面对的非人折磨是你们难以想象的。
    一旦我解决了一丸凉，你的潜伏任务其实已经顺利完成。而且，你只是军统外围特工，并不在册。”
    “我不会消失的，巡视员。”宋月春在这一刻却反而下定了决心：“我的丈夫死了，两个孩子死了，我会继续我丈夫的事业。请你放心，如果我暴露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不会落到日本人的手里，日本人，永远都抓不到我！”
    孟绍原从她眼里看到了一种信念。
    这种信念，是每个意志坚定的潜伏特工都会有的。
    他知道自己已经劝说不了宋月春了。
    这个世上，没谁可以劝说宋月春了。
    “巡视员，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你问。”
    宋月春凝视着他：“我知道你不叫段誉，这是你的化名。你要走了，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段誉。”
    孟绍原还是使用了这个名字：“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是谁的。”
    宋月春笑了：“那你就叫段誉，巡视员，再见。”
    “再见。”
    这是分别。
    也许将来再也不会重逢。
    宋月春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忘记巡视员的。
    永远！
    ……
    一丸宽子默默的把家里收拾了一遍。
    一切都和过去一样。
    就在刚才，喝醉酒的一丸凉，又把自己毒打了一顿。
    一丸宽子默默的忍受着。
    她甚至已经不在乎了。
    再忍一下，到了明天，一切就都好了。
    她会获得自由，会和相爱的人到一个遥远的，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去。
    去哪里？
    她不在乎。
    她只要能够和爱人在一起就行了。
    ……
    天亮了。
    一丸凉走了。
    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一丸宽子赶紧匆匆的收拾了逃亡时的必备品。
    段誉已经在等着自己了。
    她离开家里的时候，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对这里，她早就已经死心了。
    心死了，就再也不会有分毫的留念！
    ……
    “行动吧。”
    孟绍原看了一下时间。
    “是。”
    “城外汇合，尽快脱身。”
    “明白！”
    孟绍原最后看了眼宋月春：
    “再见！”
    “再见！”
    宋月春微笑着说道。
    自己永远不会忘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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