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倚在斗室的墙壁上,烛火为这间的斗室打上了暖黄色的光晕,有数不清的珠子从斗室的的顶壁上垂下来,在烛光中反射出暗红色的光,如同血红色的眼珠浮在斗室的半空中。
已经见惯这副骇人场景的红叶没有丝毫惧怕,全身贯注地盯着眼前闪着别样光彩的三颗珠子,最大的一颗是光彩夺目的白色明珠,较小的一颗中又一缕碧青色在透明的珠中流转,而剩下一颗珠子已经染上了污浊,暗光在空中闪烁了几下,“噗呲”一声熄灭了,明珠还未完全转变为血珠。
红叶皱起了眉,这三颗魂珠代表得是锁魂阵中的东南西北和薄熙,如今这颗魂珠吸收了一半精气就熄灭了,看来薄熙在阵中被杀了,红叶又看了一眼那颗最亮的珠子,转身敲了敲斗室的墙壁,从移开的暗门中走了出去。
穿着黑衣的蒙面侍从在红叶走出来后再次把暗门合上,墙壁与暗门的连结处毫无缝隙,黑衣侍从又为红叶提起了一盏油灯,灯光照亮了斑驳的墙壁和阴森森的铁牢门,那间斗室竟然是隐藏在了地牢的狱墙后面。
红叶踩在潮湿的地上向前走去,牢门里关押着的修士有的抬眼朝火光处看了一眼,有的则是靠在墙角嘴里发出不明意味的咕噜声,在阴测测的地牢里听起来尤为恐怖,红叶却毫无反应地从他们面前走过。
走出阴暗潮湿的地段后,铜门近在眼前,门口处的一件牢房里伸出了一只脏兮兮的手试图拦住红叶,已经摘了面具的空泽扑在铁栏杆上,有气无力地哀求红叶:“红叶姐姐···你帮我和师父求求情吧···放我出去吧···”
红叶脚步不停,侍从上前为红叶打开了铜门上的锁,另一面较干净的牢房里传来了绿衣女子的不屑声:“一个贱婢而已,她求了情也无用,邱先生怎么可能听她的。”
“嘎吱——”一声,铜门开了,阴凉的风灌了进来,红叶看了伤了腿的绿衣女子一眼,“翠堤姐姐踩着别人肩膀上位,如今从高处跌落,也有资格喊我贱婢?”红叶精致的脸上浮现出嘲弄的神情,阴毒的眼神从翠堤身上扫过,“关进这里的修士,就没有活着出去的,翠堤姐姐还是省点口舌吧,给自己留个全尸。”
先前的小松现在的翠堤看着一袭粉衣站在烛光下的红叶,终是哑口无声地闭上了怨毒的眼,败者为寇,自己听信了红叶假传的命令破坏了邱先生的计划,再悲惨的结局也得认下,失了小松这个名号的翠堤,也不过是在泥潭里苦苦挣扎的蚯蚓而已。
走出了铜门的红叶有些得意,就算是自己坑了她又如何?邱先生还不是把自己留下继承了小松的高位?只要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手段再狠毒又如何?
眼见着要到光亮处了,红叶又收敛了张狂的神色,恢复了平静,她推开木墙,入眼便是邱先生的书房,见到案前的邱先生,她便盈盈施了一礼:“红叶有事禀报先生。”
“可是阵中出了什么事?”邱先生头都没抬一下,执笔快速地批阅着文案,他派红叶顶替了小松的位置守在地牢,红叶要说的事肯定是阵中的变故了。他已将东南西北关在阵中一夜了,想来也达到了威慑的目的,只是要把东南西北从阵中拉出来可不容易,阵法一旦发动就得等魂珠吸饱了灵气才能停下来,看来还得丢个祭品下去顶替东南西北。
“回先生的话,”红叶恭敬道:“灭了一颗魂珠,奴婢猜测是薄熙被杀了。”
“哦?被杀了?”邱先生搁下了笔,以薄熙的修为应该还能撑一段时间,若是魂珠灭了那的确是他杀。东南这小子都被焚心蚀骨鞭捆住了居然还有办法杀了薄熙,倒当真是个修为高深的,仇先生起身走向暗门,“带我去看看。”
穿过暗门和地牢,邱先生和红叶站在了阵法的入口处,两个黑衣侍从费力地拧开了墙上的机关,地板上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坑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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