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柄战国越王旨剑交给肖顺义修复之后,向南暂时就先把这件事放在一边了。
他相信肖顺义会谨慎处理那柄青铜古剑,在碰到难以解决的问题时,对方也肯定会找自己求助,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随时随地向自己求教,只要是个聪明人就应该知道会怎么做。
很显然,向南认为肖顺义就是个聪明人,否则的话,他也不会放心地将那柄青铜古剑交给他来修复。
当然,如果肖顺义自始至终都没来找自己,那也只能证明,这小子要么隐藏了实力,要么就是个十足的蠢蛋。
如果是前者还值得向南大力培养,如果是后者,那还是算了。
一个蠢蛋,成事或许不足,败事反倒是绰绰有余。
除了这柄战国越王旨剑的修复事宜以外,还有青铜器修复室里存在的问题——那就是几位资深修复师都出自古玩店,眼界不够,心性不足。
不过,青铜器修复室的问题虽然有,但也还没到迫不及待要解决的地步,事实上,等到肖顺义、杜子俊和杜子杰这些人成长起来后,问题就自然而然地化解掉了。
相比起杜晓荣、尤传勇这些老一辈人而言,肖顺义、杜子俊这些年轻人才是公司未来的核心,哪怕要转变思维,也要比老一辈的人更容易一些。
心里想着这些事,向南也很快回到了自己办公室旁边的小修复室。
小修复室墙边的架子上,摆着一溜大大小小的古董盒,不用说都知道,这些残损文物都是他出差博临期间积攒下来的,都在等着他来修复呢。
向南随手拿过一个长方形的古董盒放在大红长案上,摊开来看了看,这古董盒里面,装的是一幅残损古画,盒子一开,一股纸张发霉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向南皱了皱眉,伸手将盒子里的古画取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在大红长案上摊开。
这幅古画茂林丘壑,清流激湍,一位高士在假山前眺望远方,旁边有一名童子正缓缓前行,人物闲雅古淡。画面的右端松树遒劲挺拔,左端巨石垂立,山脚有一小桥蜿蜒于画面之外,池中有几许涟漪,深得秋兴之味。
只可惜,这幅古画画芯之上霉斑遍布,虫咬鼠噬之下,整个画面残缺不全,让人不忍直视。
向南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仔细端详了一番,这幅古画应该是明代画家丁云鹏的《少陵秋兴图》设色绢本画。
丁云鹏,字南羽,号圣华居士,徽州休宁人。
其人擅长绘画白描人物、山水、佛像,白描人物酷似李公麟,设色则学自钱选,中年时画风用笔细秀,有些接近文征明、仇英的画法,到了晚年时,他的画风变得朴厚苍劲,自成一家。
丁云鹏是仇英之后最著名的人物画家,他的笔法不下仇英,而高古文雅似又过之。他最擅长的是佛教题材,佛祖、菩萨、罗汉在他笔下既栩栩如生,又庄严肃穆。
向南微皱眉头,凝视着这幅古画观摩了片刻,这才站起身来,捋了捋衬衣的袖子,准备开始动手修复起来。
这幅《少陵秋兴图》虽然残破得厉害,不过对于向南而言,要将它修复起来,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
金陵。文物修复研究所。
朱熙被抽到这里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日子里,他整天顶着太阳东奔西跑,和金陵附近的各家小药企的老板磨来磨去,总算是和其中一家生产滴眼液的企业达成了合作协议。
就为了这事,整个人被太阳晒脱了一层皮,两只手臂不但晒得黑乎乎的,就跟非洲人一样,而且使劲一搓,死皮就扑簌簌地往下掉,别提多惨了。
“小朱不错,吃苦耐劳,这段时间的确辛苦了。”
孙福民坐在办公室里,看了看黑了一圈的朱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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