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好半天,他便让仆人带着这歌姬先去好好洗个澡。
歌姬洗完澡之后,便上了床,倪瓒便将她从头摸到脚,边摸边闻,始终还是觉得哪里不干净。
“唉,再去洗一次罢。”
倪瓒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那歌姬很委屈,可她啥也不知道,也不敢问,只好乖乖地跑去再洗了一次。
洗了再摸,摸了再洗,洗了又摸,摸了又洗……
估计那歌姬都快哭了,这位大老爷的口味真怪,我身上的皮都要洗脱一层了。
洗来洗去,倪瓒抬头一看,天亮了。
于是,只好作罢。
元泰定五年(1328),长兄倪昭奎突然病故。随后不久,母亲邵氏和老师王仁辅相继去世,使倪瓒悲伤不己。
他原来依靠其长兄享受的特权,随之沦丧殆尽,倪瓒变成了一般的儒户,家庭经济日渐窘困,他怀着忧伤的情绪,自作述怀诗,详述当时自己痛苦的环境。
元至正初年(1341),倪瓒散尽家财,开始漫游太湖,行踪漂泊无定,足迹遍及江阴、吴江、松江一带,以诗画自娱。
同时,他也开始与人交际,友人多为和尚、道士或诗人、画家,他作的诗作多半也是和这类人酬唱之作。
在这段时期里,他也养成了清高孤傲的性格,超脱尘世逃避现实的思想,这种思想也反映到他的画上,作品呈现出苍凉古朴、静穆萧疏的意向。
这一天,倪瓒又乘船去访友,他正躺在船舱中小憩时,小船被一船官兵给拦住了。
仆人吓得半死,不料,为首的一个将官却很客气,拱手问道:“船上可是倪高士?”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这名将官顿时大松了一口气,解释了一番。
原来,这群将官是“吴王”张士诚的亲兵,他们奉了张士诚的弟弟张士信的命令,请倪瓒为他作画。
说罢,这名将官便将作画的绢帛以及大量的银钱,派人送到了船上后,便离开了。
等倪瓒醒来之后,见到船上多了这么多的银钱,顿时大吃一惊,便问仆人发生了什么事。
仆人自然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倪瓒听后,顿时大怒:
“倪瓒不能为王门画师!”
说了这话还不罢休,拿起张士信送来的绢帛便撕了,这还没完,又让其中一个仆人,将那些银钱全都给退了回去。
好巧不巧,这事发生之后没多久,这一天,倪瓒又乘船游览太湖,结果正好碰到了张士信。
正所谓冤家路窄,相见眼红。
张士信二话不说,让人将倪瓒的船拦下来,并将他拖出来暴打了一顿。
奇怪的是,人都被打了,倪瓒却是一言不发。
这事过后,有朋友碰见了倪瓒,便好奇地问他,为什么当初不解释一番?
倪瓒轻“哼”了一声,说道:
“一出声,便俗了。”
元至正二十三年(1363),其妻蒋氏病死,倪瓒受到很大的打击,长子早丧,次子不孝,生活越觉孤苦无依,内心烦恼苦闷,无所适从,只能将一番情绪付诸画笔。
事实上,倪瓒不只是在生活上有洁癖,不问政治的他,在思想上也是一如既往的爱洁成癖。
明初,朱元璋曾召倪瓒进京供职,他坚辞不赴。
明洪武五年(1372)五月二十七日(6月28日),倪瓒作《题彦真屋》诗云:“只傍清水不染尘”,表示不愿做官。
而且,他在画上题诗书款也只写甲子纪年,不用洪武纪年。
这一年,他在一个被称为焕伯的好友处,修养了数月,临离去之前,特意为他作了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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