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从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缝里射进来,在雪白的墙壁上投下一线刺眼的光斑,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鸟鸣声在耳边不停响起……
向南睁开双眼,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
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换好运动背心和短裤,他就打开房门,下楼跑步去了。
将近一个星期没回来,公园里的灌木丛里,不知什么时候开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儿,人还没靠近,一阵阵带着甜味的幽香就扑鼻而来。
那个穿着白色练功服、常常在湖边空地上练太极剑的老头依旧在姿态潇洒地舞着剑;那个将八哥笼子挂在矮树上,自己在一边压腿拉筋的老大爷,也在努力地往下劈叉;还有一个喜欢玩单杠的老头,又撑上了单杠,把自己的身子转得跟个风火轮似的,也不知道他下来后会不会头晕……
向南就这么一边看着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人,一边绕湖跑着步,直到浑身出了一身汗,这才停下脚步,缓缓地往家里走去。
回到楼上,他到卫生间洗漱了一番,又换了身衣服,这才拎着背包再次下了楼,照例在小区门外的早餐店里要了一笼小笼包子,吃了碗咸味豆腐脑,吃饱喝足之后,他才一脸满意地朝公司的方向走去。
来到公司里以后,焦佳正站在前台整理报纸,看到向南来了,她一咧嘴角,露出个笑容来,招呼道:“老板回来了!”
“嗯。”
向南朝她点了点头,笑着问道,“最近公司里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跟平常一样。”
焦佳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声说道,
“哦,对了,前段时间咱们公司来了个胖子,他每次来也不说什么,就跑到古书画修复室里去了,一待就是一天。我本来想拦住他,不让他进来的,一个不知来历的人,怎么能随便进别人家的公司?不过,许总说不用管他,说是等老板你回来亲自处理。喏,那个胖子现在就在古书画修复室里待着呢。”
向南一听就知道了,焦佳嘴里这胖子不是别人,就是邹金童。
说起来,他居然在魔都这边待了一个多星期了,这意思是,他现在已经从博物馆那边辞职了?
这胖子,决心倒是挺大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转头朝焦佳点了点头,笑道:“谢谢小佳,一会儿我过去看看。”
回到办公室以后,他将背包放在一边,拿起桌上的茶杯冲洗了一下,然后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他也没坐下,将茶杯往边上一放,就慢悠悠地朝着古书画修复室那边走去了。
……
古书画修复室里,康正勇正趴在大红长案前,给一幅古画托命纸。
这幅古画是一幅水墨画,如果直接在画面背面涂抹浆水,很容易会出现轻微脱色或者颜色洇开的现象,因此康正勇采用的是“飞托”手法。
这种手法,实际上是将画芯当作“托纸”,直接将浆水涂抹在托纸上,然后在画芯背面撒上细水花,使画芯变得湿润,然后将画芯正面朝上贴在托纸上,再用排笔将画芯轻轻上平,紧接着再用一张比画芯大的干净纸张平铺在画芯的正面,随后再将画芯连同铺上的纸张一起翻身,经检查没有出现褶皱后,再用棕刷排实,最后即可上墙贴平。
“飞托”手法的关键点,就是动作一定要迅速准确、干脆利落,争取一次将画芯上到位,不等到墨色洇开就已经将画芯上好排实。要是拖泥带水,就很容易导致脱色或者颜色洇开,对古画造成二次伤害。
康正勇正在小心翼翼地操作着,在他的对面,邹金童则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下巴,认认真真地看着。
实际上,邹金童还是很有天分的,他在华夏国家博物馆古书画修复中心里做了三年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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