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 夜饮(第1/3页)  酒倾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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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渊见过这把剑。

    十五年前他随着师父去孔家祝贺孔家老太爷六十大寿。人在孔家的大堂中乌央而聚。

    师父说,人活到六十一甲子便是大寿命,人命、人运越来越看轻,天命、天运却越来越看重。

    那时候临渊不明,他只知道人活着要吃得饱,穿得暖,便是足以安稳的一生。天命天运对他而言太过于遥远了。

    他抬着头问他的师父,为何呀?为何不只是活好自己就行了?为何还要在意天命天运呢?

    他师父在人群里低下头去看他,笑着说,因为活到了这个年纪,你就知道自己的命不久了,你还有未曾做完,还有心中期待的事情,你需要找人来做,能不能找到便是天命,找到的人能不能继续帮你完成你的事情,那便是天运。活得越久便是越知道自己的小,在天地的眼里,你不若是一粒沙,即便定眼去瞧,那也终究是看不清。

    临渊抬头去看他的师父,便问,那要如何是好呀,师父,别人都看不清我们啦。

    他师父笑着蹲下去说,那便要站在高处,站的越高,便是离天越近,天地看你看得便是越清楚。

    临渊便骑在他师父的脖子上,高过一层一层的人群,去看里面的热闹。他终究看清那乌央的人群中心是谁,是个如他一般的少年,在人群中舞剑,大家都在看,都在为他拍手叫好。少年舞得太快,便是看不清少年也看不清剑,终于在最后结束了,临渊在人群的喧哗中看到了那少年,也看到了那柄剑。

    更是看到孔家老太爷如何站在这少年身边,又是如何把那双苍劲的手放在少年的肩膀上。

    如今那柄挥舞着的剑现在便是放在临渊眼前。

    对面的男子站起身拱手而言,在下,孔若虚,今夜路过于此,见兄台夜中无事便相邀一饮。

    临渊早已瞄到他握起拳头的手的掌心里生着老茧,那些茧的位置跟自己掌心的位置一样,便知晓了,他身前的人早已使惯了剑。剑柄上的布,剑柄上的麻早已一层又一层透着自己手上的血。那血都一层一层的浸入到剑柄当中,浸透了便是再缠绕一层,把那层脏都盖住,于是这柄剑就又是干干净净的了。

    你终于高兴你不再去弄脏你的剑柄了,再弄脏的只有剑刃了。

    临渊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去杀人,那些血都顺着剑刃的纹路一点一点的油腻地润了下来,漫了整个剑身,那些血热腾腾地烫着自己的剑,自己的手,自己的脸。明明自己怕的要死,但是仍旧不敢有一声、有一丝的絮乱,因为接下来他还要杀更多的人。他们都罪有应得。

    他们真的罪有应得吗?这是临渊这两年在佛寺修行时常常问自己的问题。

    临渊放下手中的杯子,亦是拱着手,回着礼,言自己的名,在下,余临渊。

    那把剑便是这样横在桌中,剑身已从剑鞘中拉出了一半,烛光把剑身染得全身红亮。临渊只是在看,上一次看清楚这柄剑是在那场宴席里,在那个少年手里,如今再看到时却未想是在这荒郊野外的破旧山中客栈,未想是在这寒夜冷炙的酒桌之上。临渊看了看剑,再去看了看那个剑眉入云的男子,便是知道了他究竟是谁。

    临渊把那男子拉出来的半柄剑便又缩回了剑鞘里,那柄剑太寒了,夜里看了让人从里到外透着寒。他师父曾经跟他言语过那柄剑,相传是孔家的老祖宗在山中闭关遇到了仙人,那仙人看他悟道诚恳便给与了他这柄剑,以兹鼓励。后来这柄剑便成了孔家当家人的象征,这剑似乎就成了国君的玉玺一般,见了便是从里到外的敬重。

    临渊不信这些,他便问他的师父,若是未有人佐证如何证明其真伪?

    他的师父爱惜地摸着他的头说,信不信无关紧要,这只是说出来用于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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