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颐望着床上惨白不见血色的人,握着她的手都在颤抖。
“传朕旨意,奉国各处张贴告示,只要能医好阿俞的病,朕重重有赏。”
云杳身子发冷,都裹了两层厚棉被也不见缓和。
她闻言艰难地睁开眼,“颐哥哥,我没事,旧疾了。”
“阿俞安心养病,我会治好你的。”
到底什么样的顽疾,整个皇宫里的御医都无计可施。
酉时之后,六出居里灯火通明,白日里陛下来探过之后面色凝重,此刻怕是还在为了求医问药的事烦恼。
太监东子在大门处守着,冬夜里冷,云杳特许他揣着手炉。
里屋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主子,您为何要诓陛下,万一被发现了,怕是主子自己也要受责备。”
“是啊是啊,我还头一次见陛下如此生气,那御医吓得当场差点尿裤子。”
霜月霜花一同围着正抱着福宝儿吃点心的云杳。此时的云杳那里还是白日那副病殃殃动一动就要驾鹤西去的模样。
云杳的脸色恢复了正常的红润,一点病态也见不到了。
她顺手捏起一块枣泥山药糕咬在嘴里,那糕品软糯香滑,可她却神色飘忽。
低语道:“我也不知为何,自打昨日去勤政殿见过颐哥哥,总觉得他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
偶尔还会露出她十分陌生的神情。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或许是勤政殿的檀香太熏人,冥冥中觉得赵子颐的样子慢慢变得不真实。
那种异样的感觉在她回六出居之后变得更加清晰,暂时她便不想再见赵子颐了。
霜月惊奇道:“主子多虑了,在我看来,陛下待主子不能再好了。”
霜花道:“就是,不过主子,您是怎么装病装的那么像的,连御医都瞒过去了。我当时在边上看着,都以为您是真的病了呢。”
说起这个,云杳其实也不甚清楚。
她掀起一小片衣袖,把手腕露出来给霜月霜花看。
纤细白皙的腕间,一个雕刻精美的银镯显得愈发玄妙。
镯子是纯银打造,上面纹路清晰似是祥云。若只是这样倒也就是个寻常首饰,可烛火映照下,竟泛起了赤色霞光。
“这镯子倒是别致,只是这有什么干系?难不成是这东西让主子显出病状。”
云杳收回手,道:“猜的不错,其实这镯子是个神物,名赤云。”
“神物?”
“对,每到一定时间镯子上的云纹变成赤色便能实现愿望,只要这么晃上三下。”
云杳说着,抖了抖手腕,便听见一阵铃铛的声音。
“这镯子内居然有铃铛!”
不对,铃铛如何放的进去。何等精巧的工艺,怕是只有神物才会如此。
霜花霜月一时间目光呆滞,许是没想到能有幸见此宝物。
“噗——哈哈哈……”
云杳突然捂着嘴笑起来,“你们居然信了?”
霜月比霜花先反应过来,红着脸道:“主子何必拿我俩打趣。”
“假的啊……”霜花这才明白,顿时有些失落。
云杳道:“哪有什么神物啊,都是些糊弄人的把戏。”
“那病……”
“那是我一向体质如此,似乎是因为幼时落下的病根,逢着每月十五会发作一次。”
刚好昨日凌晨发作,她正想寻个借口避着赵子颐,就让霜月去禀了。
霜花听完直叹气,霜月还有些担心,“可会伤及身体?”
“不会,不必担心。”
云杳回到,手放在福宝肚皮上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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