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幽暗的鸡肠道,跨过堆叠如山的垃圾坟场后王行展终于看到前面的转弯角处闪烁着斑点状的红光。
“是火把的光。阿定我们快到了,把你的煤油灯熄了。”
只听见“呜嗞”地扭动声后四周陷入黑暗。
“先生我们该怎么做?”阿定一扫之前的阴霾,仿佛像是刚加进全新的煤油的火车。他充满了干劲。
“跟在我身后——别发出声。”
王行展向他招了招手,可是阿定他却没看到。
罢了,王行展心里这样想。他将挂在腰间的剑取下,用它来开路。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
“先生~”突然阿定凄惨地叫出了声,但是很快自己用手堵住了嘴。
“怎么了?”王行展猛地一回头。由于光线过于昏暗,王行展没能看清此时的他脸上究竟写了什么。
“我好像”
“你好像什么?”
“我好像觉得有东西抓住了我的腿~”
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讲出这话,说完他整个人就塌了。
“喂,到底怎么了?”
王行展赶紧伸出手托住即将坠地的阿定。
“是谁?”
他朝昏黑如淌死水的地面望去,却看不到一丁点波澜。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他如入江的蛟龙,猛地一拽将阿定从里面拎了出来。
“向后退!”
王行展的话如命令般直击阿定的内心,他快速反应过来往后面退了几步。
“诶呦,你踩到我的手啦鬼!”
“啊!”刚刚还一副义无反顾的模样,现在又被身后的传来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给吓到,看起来真是滑稽非常。就像马戏团里被捉摸的丑,阿定在这个不知该如何落脚的巷里扭动着身子。
和阿定这毛头子不同,王行展就显得老成许多。他没有四处乱动,依靠前方转角处逃逸出来的微弱火光勉强看清脚下“杂物”的轮廓。
“别吵了阿定,这是活人。”
“活人?!”阿定把眼睛睁得比糯米丸子还大也没能看清地上那一群堆积物是啥。
“你这个子,年纪轻轻的眼神就这么差了?”
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再次从那废墟堆中传出。
“别理他,我们继续走。”
没有理由被这里这些人耽搁。王行展拉起阿定的手继续前行,可是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轮又一轮的惨叫。
——王行展很不客气地踩到躺在巷子里的这群人。
“喂,王行大哥这真的没关系吗?”
阿定如从未出过闺房的黄花大姑娘,每听到一次咒骂声心上的这块肉就震颤一次。
“该死的!给我等着,看我不让公爵大人好好审问你!”
“诶呦诶呦,我的腿,我的腿!”
“死老头别叫了,你想把我这条老命给吓没嚒?”
别看这里吵得天翻地覆的,可是这里这点声响和转角另一头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王行展听到了铁链抽打地面的声音和冲天的欢呼声。
“欢迎来到地下王国!”
八个大字鎏刻在转角处的墙壁上,在远处火把烛光的照射下这些文字如跳动的鬼魂在阴风中肆虐开张。
“这?”
当来到有光的地方时,他们也终于能看清堆积在脚边的东西了。老旧的牛皮靴子c棉花外翻的棕色大衣c哦不还有四处逃窜的老鼠,“他们,他们居然和老鼠生活在一起”,以及看不明白生死的耄耋老人。他们的皮肤就像海底捞起的鱼放在太阳下暴晒般褶皱;那一双双眼睛也被脓包所包围,开始糜烂发脓;而最直接的还是他们身上的那股气味,简直就是闻上一口都会把隔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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