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夜至,沈良归家。
沈良家在秦淮河的一条小支流畔,小支流也有名字,叫桃溪。
虽然叫桃溪,但是桃溪两岸却半点桃树也没见着,反倒是杨柳垂髫十余里。
桃溪虽是秦淮河支流,但在金陵并不出名,毕竟桃溪窄且浅,行船都没法,如何能引来那些文人墨客的驻足,所以秦淮河上的香艳事也轮不到桃溪这儿。
因为桃溪不出名,人烟不多,所以沈良便选了这里做歇脚的地方。
沈良在这桃溪旁有几户邻居,沈良经常去打招呼,蹭饭,然后留下一些钱银。
这一来二去,沈良才至此一个月,便与这儿的人都熟的通透。
“黄婶诶,饭吃了不?”沈良朝着一个在家门口与人聊天的妇女呼喊道。
“阿良啊,饭还没吃呢?婶院里还有一点饭,有点凉了,婶去给你热热?”那妇女也热情含笑的回了一句。
妇女是寡妇,姓黄,名未说,所以便叫黄婶,已经四十多,但不是富贵人家,保养不深,且每日洗衣做饭操持家务,还要缝补衣服补贴家用度日,所以看着像是五十多。
她来这其实还没有沈良早,也就早五六天,而且她还带了个女儿,应该说是她女儿带着她,她女儿年方有二十,现在就在她对面,与她说话。
她女儿极少现身,神神秘秘的,不过应该是个正经人家,身上也没有胭脂水粉气,一身素色,头上的簪花都是素的,看着像是给人披麻戴孝似的。
“多谢。”她女儿对着沈良施了一小礼。
这份礼数不像是个寻常人家能有的。
不过沈良没有去点明。
“哈哈,黄婶,你家姑娘真客气。”沈良吊儿郎当的笑道,没有以同礼还回去。
“唉,媛娣前些年被一位任侠收了徒弟,跟其学了些功夫,便一直与人这般客气了,这般样子,以后还怎么嫁人?有哪个夫家愿意要她?”黄婶满脸愁容地说道。
“过了今年就二十了,都成老姑娘了,唉。”黄婶唉声叹息连绵不绝。
“黄婶,我这肚子实在是饿,就先去热菜了啊。”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儿女婚事更难断,沈良听这些话都感觉有些头皮发麻,毕竟他还是一个人在浪荡江湖。
“诶呦,差点就忘了这事,我来,我来,这烧火的事你们男人怎么能做的好。”黄婶将沈良挤到一边,并嚷道。
“媛娣,你先和阿良聊会天,我去烧火热饭。”黄婶说这话时,还对她女儿挤眉弄眼的。
“哦。”黄婶女儿点点头。
“我叫曹媛娣,江浙人。”黄婶女儿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叫沈良,天下人。”沈良也一本正经。
“你会用剑?”曹媛娣看向沈良背着的木剑。
“会啊,还很厉害。”沈良说这句话时是真的一本正经。
“看得出来。”曹媛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喝酒吗?”沈良拿起腰间别着的酒葫芦。
“我娘不让我喝酒。”曹媛娣摇头。
“吃鸡吗?”沈良又拿起另一只手拎着的烧鸡。
“我已经吃过饭了。”曹媛娣依旧摇头。
“你这样不好混江湖啊。”沈良拿起酒葫芦,弹开酒葫芦塞口,然后喝了一口。
“是吗?”曹媛娣若有所思。
“去院里聊吧,街上阴风大。”沈良说着就往房门内走去。
曹媛娣点了点头,丝毫没有身为主人家的自觉。
虽然家贫,但是桃溪人少,所以地多,院子也是不小。
院中有三间土坯房,一间有烟囱,应是厨房了,在最中间的应该是卧房,卧房右边的土坯房屋顶茅草盖有些陈旧,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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