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后,临阳郡北山外,临时搭建的军营里。
一顶顶营帐驻扎在平地之上,一队队兵卒在营中临时校场中紧锣密鼓的操练着,喊声震天,声传数里。
军营外,另有兵卒手持长枪时刻不停看守巡逻,守卫森严。
远远还未靠近,一股令行禁止,严肃沉闷的军伍之势就铺面而来。
见到此等景象,李家村几个猎户交谈声都不自觉低了很多。
“传闻平王手下有三千精锐之师,号作平广卫。”
“此次平王世子代父巡查七郡,有一千平广卫一路相随保护,听候调遣。”
“眼前这些应该就是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李丘一行人将要进入军营时,被人拦下。
“你们几个可是应征前来的猎户?”几个兵卒拦路问道。
“是,我们是临阳郡县东边李家村来的猎户。”李三山站出来代表几人回道。
为首兵卒,目光略带审视扫过众人:“全都是?”
“全都是。”李三山照实回道。
为首兵卒没看出什么问题,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这样,给他们几个发令牌吧。”
几个兵卒里,一个体形略有些瘦弱的兵卒走上前,从怀里掏出几个令牌,一一发给几人。
李丘随意翻看了一下手里的令牌。
令牌像是临时赶制出来的,做工很是粗糙。
木头所制令牌上只有一个浓墨写就的平字和平字下面一个细笔勾画的四字。
“世子有令,接下来一段时间,为免你们整日奔波军营与家之间,让你们就住在军营里。”
“军营里右边营帐归我们兵卒,左边营帐归你们猎户,互不掺杂,便于管理。”为首那个兵卒指着军营解释道。
“你们既然是一起的,那就把你们归置到一个营帐里,也就是左边第四个营帐。”
“发给你们的令牌须得保存好,出入军营都要出示它,若是丢失一律按闯营处理!”
“至于军营里其他的一些事宜与规矩,晚些时候我们王校尉会亲自讲。”
为首兵卒简单解释和交代一番后,便放李丘几人进了军营。
等几人走入军营,为首兵卒转过身对瘦弱兵卒有些不放心问道。
“刚才人可不少,没有错漏吧?”
“您放心。”瘦弱兵卒自信地说道:“这么多年,无论什么人什么相貌,打我这双眼一过,就等于刻在了我脑袋里,绝不会出任何差错。”
说是将军营划分左右,其实只是从军营左边边角随便划出一块地方给猎户。
按着兵卒所说,众人找到营帐,各自挑选一个床铺,安歇下来。
虽然还未有人对他们说明,但任谁都知道不能在军营这样的地方吵闹喧哗,所以营帐里还算安静。
李青河把弓箭长枪和腰间别着的短刀,放在床铺旁随手可以摸到的地方,一一检查和擦拭起来。
得益于前世经验和今世刻苦锻炼,等闲个大汉奈何不了他。
但他却也不是那种能够徒手猎虎擒狼的绝世猛人。
一旦进到山里,他所能依靠的只有这些兵器,不能有丝毫疏忽。
临近黄昏,天光黯淡。
军营里多处先行燃起篝火,兵卒依旧巡逻不休。
中军大帐,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男子伏案在桌前,蟒袍玉带,面容俊伟,气质温和中带有几分沉静。
左右两旁下首,分别坐有一个体态雄壮,相貌憨厚的大汉,和一个怀中抱剑,面无表情的剑客。
两旁卫兵掀开帐帘,一个身穿盔甲,下颌虚须,长相粗豪的中年男人迈步而入,向男子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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