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祖是要她带着他去哨营治伤,然后再让哨营的士兵护送他们回帝都。
之所以必须带着阿祖回帝都,是因为初微知道,阿祖助她逃离军营,若是将他留在这里,就算身上的伤要不了他的命,顾清让也不会放过他的,从他违抗顾清让的命令随她来滨州,到方才为了救她与昔日的同伴拔刀相向,初微知道,阿祖能为她舍命,三个月的相处,她亦是当他是家人,目前的状况,她的确应该尽快赶回帝都,可她不能不顾他。
初微应了一声,慎重地将阿祖的头放平,起身穿过横躺着的数具尸体,将拴在树上的马牵了过来,阿祖身中数刀,就算初微扶他起身的动作再心,那些伤口还是因为一系列的扯动不断冒出鲜血,虽然初微身上也添了新伤,但看着阿祖身上的伤口,她还是不由皱了眉头,只能暗自咬着嘴唇让自己不去在意。
待阿祖在马背上趴好后,初微才一手握着阿祖的佩剑,一手牵着马绳按照阿祖的指示往哨营走去。
天快要亮了,现在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初微本就怕黑,现在又是在密林里,她还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自己被顾清让射伤后,从尸体堆爬出来时的场景,若不是担心阿祖的伤势,这种黑暗的环境只会让她躲在某棵树下,背死死抵着在树干,一步都不敢迈出。
心里莫名有些发毛,想象力丰富的她总觉得有一颗脑袋正飘在她的肩后,是尸堆里见过的,又或者是方才那些辰卫,不管是谁,反正那颗头正看着她,或面无表情,或面露凶光,初微咽了咽口水,“阿祖”阿祖本想回应,奈何他失血过多,已经没了开口的力气,“阿祖,你别睡着了,我有点害怕”说着,初微将手中的缰绳换到拿剑的那只手中,然后探着空闲的手去摸索阿祖垂在马背旁的手,摸了好几次都摸空了,就在她打算停下脚步的时候,一只大手将她的手紧紧地包裹住。
初微也重重地回握着阿祖的手,心虽然安了一些,可周遭安静极了,她不由开口念叨起来,“阿祖,等我们回了帝都,不管能不能救南家的人,我们带上阿乐和凝儿一起逃走,好不好?我跟你说,初锦阁赚的钱,我带了一些,来滨州的路上用的都是晋王的钱,我的钱都没动过,我将钱落在沧山了,等替你包扎好,我们就去沧山,你留在沧山治病,我回帝都通知南家的人,然后带着阿乐和凝儿去沧山接你,你和稚初带着我留下的钱跟我们会和,然后我们就一起游山玩水,在钱快花光的时候,我们就在偏远的山里置一处宅子。啊,对了,或许我们不能带上凝儿,凝儿和陆太医两个人情投意合,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成亲,哎,这次本是想找机会让顾清让将凝儿认作义妹,这样凝儿才可以名正言顺地嫁给陆太医,算了,凝儿是他的救命恩人,想他也不会亏待凝儿的阿祖,你睡了吗?”
回应她的,是掌心轻轻一点按压感。
初微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阿祖,我还不知道你和阿乐谁的年纪更长,你可别说你们俩都比我,以后我们一起走江湖,哥哥带着妹妹可比姐姐带着弟弟温馨多了,我可不做姐姐,以后”
话到一半,掌心的压迫感重了一些,初微疑惑,忙停了下来,不等她问话,马背上飘来阿祖的声音,“有人”若不是周遭的环境安静如窖,初微差点没听清他说的这两个字。
初微警惕地将背对着马背一侧,松开牵着缰绳的手,将手中的佩剑拔出了一些。
果然,不一会儿,自他们来的方向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声音渐渐大起来,却还是些压抑着的脚步声,初微担心是左清清派来的另一伙辰卫,更担心来的会是顾清让派来抓她的人,忙拉着马和阿祖藏在了身旁的大树后。
那些人是朝着初微的方向来的,初微不敢出声,怕来的人发现她和阿祖,这时,人群的方向传来一个声音:“主子说了,天亮之前必须拿下哨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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