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看着一地的血腥,她皱了皱眉,道:“先生可是闻习惯了这里的味道?”
纪先生回过神来,淡淡一笑,径直出了营帐,迎着冬日里特有的冰冷气息,这才意识到营帐内的味道有多难闻,刺鼻的铁锈味,也只有那个人才会为之习惯。
雪鸢跟在纪先生身后,出了哨营,才迟疑着开了口,“先生为何只收回一魄?”
纪先生笑意浅淡,“哪怕她曾是月鹿一族的战神,那场战役后,她也已经伤痕累累,看着族人死在自己面前而无能为力,这样的事她不愿再受第二次,所以,现在南清身体里的初初儿已经没了生的欲望,若是不留下一魄,只怕她是再也醒不过来,就目前来说,我们还不能将她的灵魄渡到白苏身体里,只能等她自己将异世的那一魄唤来再说后面的事了。”
“之后要怎么做?”
纪先生长长地叹了口气,“你我今日消耗了太多灵力,短时间不可再用,更别说是再一次将那个未知世界里的灵魄引回来了,为今之计,也只能看看情况,若最后她不愿回来,到时候也只能对阿司下手了,不过,到那时,只怕你我难逃一伤。”
雪鸢并没有接话,只点了点头。
纪先生又是一声长叹,望着天空哀道:“雪鸢,你说我要是真的伤了她的姐姐,幺会怪我吗?”
回他的是一阵沉默。
虽没听到雪鸢的声音,纪先生却也能想到她会说什么,“这事确是我的失误,阿司不会出事,青子身边别的人她也并没有太多感情,我以为她呆在军营里不会有什么,却没想到最后让初初儿失控的,会是她身边的一个护卫,那人叫什么来着,阿祖,还真像初初儿能想出来的名字雪鸢,幺当真不会因为此事怪我?”
今日确是发生了太多事,雪鸢先是被结界反噬,而后同纪先生打散灵魄的时候又用了太多灵力,现下已是疲惫不堪,她也知道,纪先生亦是如此,所以才忍着不向他顶嘴,谁知纪先生还非要她表一个态度。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她已经很累了,何必再委屈自己呢,雪鸢放慢了脚步,拉开了自己与纪先生的距离,“先生莫要忘了,现在所有的一切,是谁的失误,若说幺要怪,又怎会是因为这件事,早在先生还在天界的时候,她就该怪了。”
纪先生闻言转头去瞧她,见雪鸢已经离他有些距离,他慢慢回望着前方,嘴角凉凉的笑意显得有些孤独,“是啊,她早就在恨我了,恨我毁了她和那个人的关系若是她能回来,别说是打骂,就算是用我的命来换她的都行,可是,我找不到她”
知他从未释然过,也知这些话她不该说,可她早已将这种性子刻进了自己骨血里,就是怕有一天自己会想起从前的模样,雪鸢紧抿双唇,而后语带轻快地说道:“所以,先生还是珍惜现在的时光吧,等找到幺,恐怕先生的日子就难过了。”
纪先生微一顿住,眼前竟当真有那人生气的模样,他微微点了点头,“回去吧。”
和来时一样,纪先生手一抬,便和雪鸢消失在了营帐外。
刚落了脚,纪先生便从衣袂中掏出了一个褐红色的瓶子,未等他开口,一声裂响,瓶子应声而碎,一团白光被吸进了房间,旋即两人身旁的房门破开,一道寒光直冲两人而来,雪鸢立即反应过来,飞身挡在了纪先生身前,就算没看清来人,她也能猜出欲伤他们之人是谁,她以为对方在看到是她后,会手下留情,至少,不会下死手,可在她感觉到一瞬的刺痛后,那剑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在更重的力道下直接刺透了她的后背,在剑尖差一寸便伤到纪先生的时候,才因为剑身卡在了雪鸢的骨上而不得不停了下来。
雪鸢的脸刷一下变得惨白,她抬手握住胸前的剑身,抵着硬生生往前跨了一步,本是面色冷清的白苏见她这般,不由皱了眉头,厌恶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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