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俩躲在这里!”船舱的门被大力推开,初微拉着稚初进了来,她见炉上放着罐子,歪着头问道:“在煮什么好吃的?”
他们自滨州乘船回帝都已经是第七日,这短短的几天,初微早已和凝儿几人熟络了,其实从一开始,初微便没有对他们三人有过疏离感,虽说于他们,她是没有任何记忆,可就像苏醒后第一次看到左司时一样,她并不怕他们。
所以,在一行人下了马车要登船那晚,她才会因为手中的灯笼烛光被风吹灭了而伸出手朝稚初身上扑过去,当然,她很快便被顾清让拎住了后衣领。
凝儿忙变换了心情,一把抽走陆文渊手中的扇子,将罐口冒出的烟朝初微扇了去,“闻到了吗,这可是药,姐姐还想吃吗?”
初微忙松开握着稚初手腕的手,捂住鼻子道:“好臭!”
凝儿被她这一动作逗笑,又轻摇了两下手中的扇子,“只可惜,再臭也是姐姐要喝的药。”
初微闻言,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忙转身要出去,可她刚跨出船舱,便被追过来的顾清让撞个满怀。
初微鼻尖被撞得通红,她不由低呼出声,一时间,船舱里的人都围了过来,就连因为气她和稚初胡闹而追过来的顾清让,也因为她的痛呼而半弯下了腰查看她鼻子的伤势。
初微也乘机搂上了顾清让的脖子,将自己挂在他身上,脸颊紧紧贴着他的颈脖,“我困了。”
暖暖的气流烫进顾清让脖间的肌肤,初微这话说得突兀,他怎会不知道她是何意,自那晚她朝稚初身上扑过去开始,他便一直提防着两人走近,奈何初微根本不听他的,在船上的这几日,除去因为晕船而恍惚的几个时辰,其他时间,她不是围着凝儿转,便是拉着稚初在船上到处跑跳,他严厉呵斥过,更放言要将稚初关起来,奈何最后都被她一番耳鬓厮磨糊弄过去了。
也不知她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一招,方才见她让稚初抱着她跳上桅杆,他便怒极扬言要罚她,他跃身跳了上去,可她却闭着眼直接抱着稚初跳了下去,幸好稚初轻功了得,及时稳住了两人,刚一落地,她便拉着稚初逃开了,现下被他捉到,她便使了这一招:装困。
顾清让搂着她的腰将她稳稳抱在怀里,动作轻柔,眼底却尽是寒光,他望着稚初,投过去的视线是狠厉的警告,稚初却是不在乎地凝了搂着顾清让脖子的初微一眼,转身先出了船舱。
初微本是找个借口逃避顾清让的责骂和喝下凝儿给她熬的苦药,却不想自己闭上眼不久便真的睡了过去,等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她已经是在马车内了。
因为要第一时间进宫向北戡帝汇报滨州战事,所以自帝都城门外,顾清让便先一步进了宫,初微便由左司驾车直接送回了睿王府。
睿王离开的时候遣散了府内所有的下人,这次回帝都,他却是将滨州府邸的下人提前支了回来,早在他们一行人下船的时候,近四个月无人打扫的睿王府已经被收拾整洁,一如初微刚来这里的时候。
一下马车,看到眼前赫然写着的“睿王府”三个大字,初微突然觉得心里似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只是她还来不及思索这是为何,便被一个瘦弱的身子拉了过去。
“南清”沙哑哽咽地挤出简单的两个字,怀瑾已无法再言语,只凝着初微,拼命将即将翻涌而出的眼泪悉数吞了回去。
“晋王妃,我们先回屋里”凝儿走上前来,轻轻拉了拉怀瑾的衣袂,冲她摇了摇头。
怀瑾立刻会意,忙拉着初微径直回了安梅园。
初微不明所以,只能跟着。
一路匆匆,她只觉得,牵着她手的这个人,手心冰凉。
她也明白过来,这里并不是一个新的地方,她来过这里,眼前的人也认识她。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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