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推行新的兵治,这两个月以来宋与书一直带着宋云澈在西境军营,在得到睿王大胜的消息后,才匆匆安排了西境的事,回了帝都。
“父亲,近日晋王偶有咳嗽,女儿实在离不开身”怀瑾语带闪躲地低声说道。
宋与书闻言,目光匆匆飘过已将视线锁定在自己身上的顾子衿,“晋王身体不适,晋王府自有人照料,你别忘了,他身边可不缺人,如今你弟弟已经下不了床,你这个做姐姐的回府几日照料一番,谁敢说闲语。”
闻言,怀瑾眉间微锁,在初微回帝都之前,北戡帝已经让安妃为晋王选好了几名女子,预备年后便让她们进晋王府。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怀瑾只觉得心如坠崖一般,可冷静下来,她却觉得,有别的女子分去他的时间,或许她的执念就会被时间磨掉。
她心里一直明白,顾子衿爱的是半夏,可就算这样,真正意义上站在顾子衿身边的,是她,所以,她便有些飘然,以为只要顾子衿不娶半夏,那她还能名正言顺地爱着他,独占着他身后的那个角落。
“可是”
怀瑾再次委婉拒绝,可宋与书的态度却是不耐烦起来,“怎么,难道你要让为父亲自去请晋王放你回府?”
怀瑾心中一惊,她知道,若是宋与书亲自去找顾子衿,就算顾子衿会放她回宋家,可在他心里,也会平添上一根刺,她与顾子衿的婚姻本就已经如履薄冰,她不愿再与他多生隔阂。
她不由回头望了一眼那个人,在对上他的视线后,她眉睫一颤,忙转回了头,犹豫着回道:“女儿会去跟晋王说的。”
宋与书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大臣们所站的位置。
“瑾儿”见父亲离开,一直沉默的宋云澈这才开了口,宋云澈比顾子衿大上一岁,俊逸的脸上却不似顾子衿的温润,因着长期跟在父亲身边,从未受过一丝挫折,让他待人接物都是一副确确的态度,眸间尽是自信,只是此刻见到妹妹心绪不安的样子,如新月的眸里渐生温柔,“你别怪父亲。”
宋云澈是宋与书第一任妻子所生,后宋夫人因病去世,宋与书再娶,怀瑾和她的弟弟宋云志便是宋与书的第二任妻子所生,只是,或许宋与书天生福薄,他的第二任妻子也在生宋云志的时候难产去世,而后宋与书便没有再娶,虽然失去母亲的时候,怀瑾已不算孩子了,可她唯诺的性格也受过不少姨娘的折磨,幸好,每次宋云澈都会替她出头。
于此,在宋家,似乎宋云澈算得上怀瑾除了弟弟以外唯一一个较为亲近的人。
听到宋云澈温柔的声音,怀瑾一时竟酸了鼻子,她只觉得自己有一种想要将心中所有纠葛的源头统统跟他说的冲动,可到最后,挣扎过后,从喉间吐出的,也只有哽咽的两个字,“澈哥”
宋云澈抬手轻抚了一下怀瑾的后脑勺,他并不避讳与她的接触,哪怕她已嫁为人妇,哪怕她的丈夫是王爷,因为他并没有将晋王——那个被贬过的王爷放在眼里,“你要知道,父亲所做的,都是为了宋家。”
宋与书为宋家殚精竭虑,怀瑾又怎会不知,只是宋家与晋王
猛的一下,怀瑾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拽得差一点跌倒,她踉跄几步撞进了顾子衿怀里,没等她站稳身子,顾子衿一个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望着还一脸无措的怀瑾,压着声音说道:“时候到了,该进去了。”
“晋王殿下!”宋云澈叫住了转身欲走的顾子衿,“我妹妹有话想跟你说。”
顾子衿顿住了脚步,斜眼睨了怀瑾一眼,“父皇设宴,断不可迟到,有话回府再说。”
宋云澈还想说什么,怀瑾忙冲他摇了摇头,“澈哥,父亲好像在叫你。”
宋云澈只能闭口,嘱咐了一句“近日天寒,注意身子”,便转身朝宋与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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