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弦印象中,凤霄出现在众人面前应该不止一次。第一次上街的时候,在咖啡馆是一次,第二次是在街上吃糖葫芦,可维持的时间并不久。
在仔细想想,谢弦才发现自己忽略了很多东西。似乎从来了扬州之后,去过那红尘茶馆之后,凤霄一直都是实体。
不然,一个透明人走到街上去买早点,人们只看到钱包或者钱飘着,看不到人,那得是多么诡异的场面
谢弦继续搔下巴,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说呢,以前的时候只有他自己能看到凤霄,现在所有人都能看到了,有种自己种的白菜被拿出去展览,别人看着指指点点的感觉。
凤霄见他神情复杂,打了个响指,“在想什么?”
“嗯?”
谢弦回过神来,瞅着凤霄的眼神更加奇怪了,半晌才说道:“我觉得吧,你不被别人看到的时候,好一点”
凤霄皱眉,“为什么这么说?以前的时候,你不是总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让别人看到,这样才不会被人误会,怎么现在又这样讲?”
谢弦抿了抿嘴唇,思忖了很久,嘟囔道:“你想想啊,就好比你养了一只奶猫,细心地呵护它长大,可它长大了,又担心它会跟着被人跑了,又或者自己走出去,不回来了”
谢弦略微顿了下,有些紧张地抬头看向凤霄,“嗯,就是这种感觉你能懂的吧?”
凤霄皱了皱眉头,忽然捂着嘴笑了起来,笑得直不起腰来,一只手在桌上轻轻捶着,半天了,抬头,眼里水盈盈的,“你你拿我当我猫?”
说完,他似乎又觉得哪儿不对,止住了笑,看着对面坐着神情有些狭促的谢弦,“嗯,你怕离开,不回来了?”
谢弦眼中狭促之意更盛,鼻头有些发红,听到他的问话,竟低下了头去,声音懦懦道:“这,不是挺正常的,养成习惯了,就很难改掉了。”
“积习难改。”
谢弦脑海里蹦出这四个字。
凤霄没说话,也没有再笑,就这么在静静地看着谢弦,直到老板端了酒过来,两人之间的气氛才缓和了些。
酒是老板自己酿的,不同于外面的酒里面掺了香精和其他的东西。酒香略微有些寡淡,入口稍甜,过喉时有些辛辣,但后味绵长,十分好喝。
谢弦大概是为了掩饰刚才的尴尬,抱过来一坛子酒,豪气地掀开盖子,就咕咚咕咚往下灌,结果喝的太急,呛了下,瞬间脸颊跟煮熟的虾子一样,通红一片。
他抱着酒坛子,双眼眯了起来,看着那边坐着的凤霄,砸吧了下嘴,“凤霄啊,你说你为什么长得这么帅呢?你知不知道,我跟你走在一起,很有挫败感。”
凤霄无语,也不去夺他手里的酒坛,自己拎着一坛酒,口口慢悠悠地喝着。
酒是好酒,偏偏谢弦酒量不怎么样,平时他几乎滴酒不沾,也只有遇到能聊得来的人,才会喝那么一两杯。
这自家酿的酒,一坛子酒是一斤,度数不高,17度。说白了,就是米酒,可到底还是有后劲的。
谢弦喝酒上脸,加之刚才呛了口,露在外面的皮肤都红了,就连手背上也红红的一片,整个人觉得轻飘飘的,说话也有些口齿不清。
“凤霄啊,我跟你说,以前的时候我一个人住,总想着要是有个人能每天给我做饭吃,我就心满意足了。嗯你做的菜很好吃”
谢弦趴在桌子上,又伸手拿过来一坛酒,折腾了半天也没把盖子掀开,嘟囔道:“这酒瓶子什么情况啊怎么这么难开”
说着,他伸手把酒坛子推到凤霄面前,撅嘴,“你帮我开。”
凤霄想也没想把自己没喝完的半坛酒推了过去,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一直瞧着谢弦,却也只是听他说话,没有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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