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手腕处的伤实在太严重,刚刚一抬起来,直接就又痛得变了脸色,这下水也仿佛喝不下了,她重新缩回了角落,身体缩成一团,控制不住地发着抖。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陆景霄看戏一般地看完这一幕,缓缓站起身来对黎浅说:“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为葬礼做准备了……你知道,天擎是没有资格参加葬礼的,如果我也不出现,那可就真是乱了套了。”
黎浅听他又一次提起陆天擎,一颗心控制不住地微微拧了起来。
她缓缓将手中的被子放到茶几上,目光却又突然落到茶几上那块厚重的玻璃烟灰缸上。
此时此刻,她已经想不到别的什么,满脑子只是希望陆天擎能够参加葬礼为陆正业送葬,以免一生遗憾。
而陆景霄已经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
黎浅忽然再无迟疑,直接就抓起那个烟灰缸,快走两步,在蒋程程震惊的呜呜声中,重重将那个烟灰缸敲到了陆景霄的后脑!
陆景霄身体猛地朝前一倾,在他抬起手来捂住伤口的瞬间,有鲜红的血缓缓低落了下来——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见到自己的手上的鲜血,陆景霄竟然还笑了起来。
他微微眯着眼睛看向黎浅,低声说了一句:“浅浅,你怎么这么心急呢?”
早晨七点,陆正业的葬礼在一片阴雨绵绵中庄严而肃穆地举行,然而陆景霄却成了遍寻不着的那个人。
江城风俗,出殡仪式当中必须要有孝子捧灵,在这样的情形下找不到陆景霄,那简直就是乱了套。
眼见如此情形,有人提议让陆绍谨或者陆绍谦代替,而陆北堂见状,却开口提议道:“我知道天擎就在山下,长子不在,理应由他来代替。”
“不行。”陆夫人缓缓开了口,“我不同意。”
陆北堂却只是看向陆老爷子,“大伯,这才是规矩。”
所有人都看向了陆老爷子,片刻之后,陆老爷子缓缓闭上眼睛,沉声开了口:“立刻叫他回来!”
清晨,城市的交通开始一点点地繁忙起来时,傅西城在有些昏暗的光线中缓缓醒了过来。
一夜宿醉,刚刚醒过来他只觉得头痛欲裂,睁开眼睛时,却已经看见陆景霄站在临马路的窗边的身影。
傅西城缓缓从沙发里坐起身来,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恢复了一点,开口问他:“你这是醒了还是没睡?”
昨天晚上两个人一起喝酒,傅西城一向知道陆天擎的酒量,但是知道他心里郁结索性舍命陪君子,谁知道却还是中途就被放倒,连他这一夜是怎么过的都不知道。
陆天擎站在窗边,闻言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沉眸看着窗外的马路。
傅西城揉着额头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便知道了他在看什么。
清晨,这一片的车流量并不大,而陆正业的出殡队伍势必会经过这里。如果不能亲自为他送葬,那么能在这里送他一程,大约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傅西城心头隐隐叹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转身准备走进卫生间里洗把脸的时候,却忽然看见一辆车子从山上驶了下来,直接冲到酒庄前,随后,有两个人匆匆下了车,往酒庄里走来。
傅西城一愣,“那不是陆绍谨和陆绍谦两兄弟?”
陆天擎始终沉眸,一言不发。
然而不过半分钟的时间,陆绍谨和陆绍谦就已经直接进入了他们所在的这个房间。
看见站在窗边的陆天擎,陆绍谦迅速冲上前来,拉了他就要走,“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大伯马上就要出殡了,现在所有人都在等你,快跟我们回去!”
陆天擎缓缓抽回自己的手来,眸光清冷地瞥了他一眼。
“在这个时候你还要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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