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年头一次发现原来与顾轻程相处起来气氛也可以那么尴尬。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大眼瞪眼，这里除了他们也没有旁人。可顾轻程却没有一点儿开口打破沉默的打算。

    还是夜年没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轻程，其实”

    “嗯，你说。”顾轻程平静地有些吓人，那语气的冰冷隔着空气打到夜年的身子上，让他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说话也滞了滞。

    他的眸子如一汪清泉，清冽，但看不透底，因为似有泉水不断地从下面涌上来，那水流的涌动所不断翻起的涟漪将它的底下掩盖得严严实实。

    望进他的瞳孔里的夜年早被那冷意吓得忘记了言语，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慌张地从脑海里搜刮着言辞，最后断断续续地开口了：“轻程你你想知道些什么？不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从何向你说起。”

    “就从那个女仙烟和说起如何？”顾轻程抿了抿唇，轻声道。

    夜年的目光躲闪了一下：“你如果对她的存在果然很在意她和我的事情，是萧瑟雅告诉你的吧？”

    “自然。我想知道你们的关系。”顾轻程也不拐弯，大大方方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夜年不敢直视顾轻程，只是苦笑道：“我和她能有什么关系我们其实都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是仙人，而她，只是一个追了我很多年都没有放弃的女仙。”

    “那你对她的感情是什么？”顾轻程的声音没有起伏，与其说是聊天，不如说像在审问一个犯人。

    夜年也感受到了他语气的冰冷，却自知理亏地不得不继续回答他的问题：“我不知道。”他说的确实是实话，现在的他也搞不懂自己。他已经开始问自己，被追了那么多年是否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沦陷了的问题的。那么他对顾轻程的情感又是怎么样的呢？现在连他都不是很搞得懂自己了。现在的他，无论是面对顾轻程，还是面对烟和，都没有以前那么坚定的态度了。

    顾轻程又何尝不知道夜年心中所想，他逼问夜年，其实也是在逼问他自己，这段感情，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错觉，荒谬，不存在。可是显然，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找到答案。

    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顾轻程抿着唇，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似乎在等夜年给他另一个更准确的答案，又似乎不是。也许更令此刻的他困惑的事情，并非来源于夜年，而是他自己，又或者说是萧瑟雅。

    夜年则显得有些拘束，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仙人的他，还没怎么遇到过如今天这般的情况，顾轻程没有接他的话，这让他仓促不安，但同时他也想不到另一个更好的答案来回复他。他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视线飘忽不定，这段沉默的时间于他而言，异常难熬。

    “我为什么会穿越来这个世界，你肯定知道原因吧？”良久后，顾轻程再次看向他，声音清冷。

    夜年默了默，犹豫着，终是点了点头：“是我带你过来这个世界的。”

    “这是为何？”尽管顾轻程隐隐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却怎么也想不通个中缘由。

    夜年吁了口气：“因为我喜欢那时候的我喜欢你。”

    “嗯？”顾轻程有点讶然，眉头轻轻一皱，“可那时候的我们，并不相识。你又何来喜欢我一说？”

    “我去过你所在的那个世界。”

    “可我并无印象见过你没有接触过我的你，又如何能喜欢上我？”顾轻程微微瞪大了眼睛。

    夜年陷入了回忆：“那是一个寒冬的夜晚，我看见你独自在街上走着，毫无生气的大街上只有你一人你的背影是多么地孤单而修长那时的你，刚刚买到了你心爱的八年的拉菲，一人一酒仗剑走天涯啊不，是呃，想不到形容词，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在大街上行走的你，突然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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