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老爷手底下一个有能耐的掌柜的侄子,这才能送到白府来做个不管事的小管家,老爷也是念着那位掌柜的功劳,对这孙这话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您这是要上哪去啊?”孙志和浑然不觉得自己讨人嫌,脸皮极其之厚,青荷暗暗称奇,这也算是个人才了,早就听过这孙管家的那些个光荣事迹,譬如那公报私囊c阿谀奉承c苛待下人,极其没品,如今两厢暗自对比果然像是孙管家能办下的事了。
果然,宋嬷嬷脸色更加不虞,连个眼神都是不愿在施舍给他,只淡淡道:“我自然是例行公事去。”
孙志和打着笑给宋嬷嬷和青荷让开了道,“那您可一路小心了。”
宋嬷嬷轻哼一声,领着青荷接着往宴禧堂走,直到二人走出一段距离,那孙志和在原地狠狠地啐了一口,低声暗骂道:“个老刁奴。”
白夫人坐在上首,慢条斯理地品茶,动作优雅自然,气质绝佳。
她慢条斯理地让宋嬷嬷坐下,底下的丫头上了杯茶,她缓缓地笑道:“今年新上的茶,你也尝尝,喝着好就让柳枝儿给你送过去点。”
宋嬷嬷笑了笑接过那杯茶品了品说:“茶是好茶,当年还是在宫里跟着主子娘娘的时候喝过这种茶。”
豆大的汗渗出来,青荷跪在下首听这二人说话,身上冒着津津的冷汗。多么平和的场面,真正的家规严整的府邸就是在谈笑间决定一个丫鬟的去留啊。
青荷听着二人闲聊,半分也不敢懈怠。
“你就是青荷?”白夫人问道。
宴禧堂的灯里闪着灼灼的光芒,里间外间没有一点声音。
“是。”青荷低着头,满脸僵硬。
白夫人忽然笑了笑道:“你不必紧张,我知你是二爷院子里最老实的下人。”
青荷立马松了口气,仿佛游鱼重新回到了水里,落水的人喘上了一口气儿,她暗自握紧了手。
白夫人拿起金镂的手炉放在腿上,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缓缓说道:“年头上,二爷院子里有什么事么?”
宋嬷嬷补充道:“实话实说便好。”
实话实说?说什么?远山阁出了什么事?胭脂和素容?青荷的头脑激灵了一下,这才明白夫人要说的是胭脂的事儿。秦老妈妈的话犹在耳畔,最晚不过年后,夫人迟早要拾掇二爷的院子,夫人这是忍不住了。
这件事关乎胭脂的性命,青荷悄悄看了一眼白夫人,斟酌了再斟酌,确定没有半分没有半分有损胭脂的话,这才吞吞吐吐地把前两日的事给白夫人叙述了一遍。
“这个胭脂又是前年沅亭带回来的婢女?”白夫人抚摸着手炉,这话是在问宋嬷嬷。
宋嬷嬷点了点头道:“正是此人。”
“柳枝儿啊,你去把那个婢女带到我这儿来瞧瞧。”白夫人缓缓道,索性长夜漫漫,不如趁着这个劲儿把这个丫头敲打一番,别弄的远山阁乌烟瘴气。
柳枝儿前脚刚走,后脚白老爷就进来了,白老爷生的横眉冷目,依稀可见少年时也是个极其俊美的男子,岁月将他变得越发的棱角分明,一身鎏金玄衣长袍越发显得这个商人的犀利气场。
宋嬷嬷见状赶紧站起来给白老爷行了礼。
“宋嬷嬷不必客气。”白老爷坐到上首去,看着宋嬷嬷坐回原处,顿了顿道:“还请宋嬷嬷照看好犬子。”
“自当尽心竭力。”宋嬷嬷缓缓道。
大年夜里夫妻二人没事,便闲聊起来。
先说大爷多么多么的惊才艳绝,仪表堂堂;再说大爷多么多么的聪慧敏捷,才高八斗;然后说大爷多么多么的明礼诚信,孝顺父母。大爷白松亭是府城里有名的翩翩贵公子,文可考取状元,才可直通京城,那上了街必定是多少名门贵女趋之若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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