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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认的。”这个丫头可以算是很了不得了,在宋嬷嬷这种气场之下还能狡辩并且硬声硬气,可见真真是个人才,从青荷的角度只能看见这丫头挺直的腰板儿。
一般这样的人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真的没有做什么坏事儿,一种就是十分愚蠢无知。宋嬷嬷语气愈发严厉起来,听着像是没有什么耐心儿了。
“雨锁儿,说说吧,也好让她死了这个心。”
这位雨锁,说的应当是刚刚这两个婆子压上来的证人。这个证人这会儿嘴头子还算利索,清清楚楚地把事情说了下来。
原来是这丫头偷了大爷的一方砚台,别看这是一方小小的砚台,这价格可都摆在这儿了,没一百两银子下不来。一百两是什么呢?三口之家不用做工,不事生产,还能舒舒服服地过十年。
这丫头手脚不干净,偏偏叫这个雨锁儿给看见了,在白府角门子后头看见她鬼鬼祟祟地上了青石街的当铺里。这大爷房里的丫头拾掇东西的时候一点数目,又召集了丫头,只有那犯事的丫头独自进来的,这才明了。
“你认不认罪?”
这丫头是逃不了了,青荷已经预见了她被发卖出去的结局。听了这么大半天的训话,在房檐子底下站着衣服都湿了半截,半个身子都像是浸了秋风,凉透了。
“奴婢认罪又能怎么样?奴婢是家生子,您是不能发卖出去的。”
青荷都能想象这个丫头得意的嘴脸,可见她这会儿是眼瞅着白府要倒,横竖都不怕了。这会儿犯事就是瞅着枪口往上撞,就是宋嬷嬷不能把她发卖出去,也断断是不能让她好过的。
“哈哈,我等的就是你这一句话,把她押出去,寻两个力气大的小厮,杖毙!然后找了她的老子娘来,把赃款收出来,坚决不能让这等刁奴猖狂起来。”
宋嬷嬷有条不紊的说道。
两个婆子把这丫头掺起来,她好像并没有反应过来,依旧沉浸在宋嬷嬷无法发卖她的美梦之中,观场的下人让出了一条路来。
院子里已经有了两个力气大的小厮手持婴儿手臂粗细的棍棒,摆好了凳子。
秋雨打在那丫头脸上,她才回过神来。
“宋刁婆!你敢!”她面容狰狞地像是一头恶犬,拼命地从两个婆子手底下挣扎,“我是多少年的家生子!你敢动我一根汗毛!”
宋嬷嬷冷笑着砸碎了手中的杯子,怒骂道:“打!给我狠狠地打!”
外面小雨越下越大,两个婆子把她绑在刑凳上,此时此刻已经全是湿透。雨水打在院子里的石路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两个小厮高高地举起手中的刑棍砸了下去。
第一棍
第二棍
那丫鬟嘶哑的叫声与雨声混合在一起,显得异常狰狞凶狠。这两个小厮手中的棍子不只事砸在了这丫鬟的身上,更是砸在了所有下人的心里。
白府的主子,也是有脾气的。
青荷耳边渐渐没了任何声响,像是观看一场皮影戏,那丫鬟在雨里挣扎嘶吼,身上渐渐渗出了血,血水混合着雨水流到地上,渐渐积聚起来,血腥味儿直往鼻子里窜。
那个丫头没顶住,在第三十棍底下去了,临了也没有闭上眼。
“呕”青荷感觉自己的胆汁儿都要吐了出来,浑浑噩噩地趴在床上,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胭脂满脸嫌弃地给她端茶倒水,她说:“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我也观了刑怎么没像你一样把上辈子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呢!”胭脂胆子大,看了这种事心里也没多大的想法,其实观刑的许多丫头回去都吐了个昏天黑地,只是没像青荷这样爬都爬不起来了。
那画面实在太过渗人,青荷甚至不想在回味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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