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便能干。
“你还有银子?”青荷头也不抬地问道。
这件事既然元和能过来说,就说明自己手里有余钱儿还用不着青荷自己掏钱买排骨。
“哎,还有点儿。”元和顿了顿说道:“原是从前在白府领的月例银子,也没花多少都攒下了。”
青荷添柴的手顿了顿,其实元和能做到这样,已经不论当初是不是真心跟随大爷过来吃苦的了。谁能没有个私心儿呢?元和把自己攒了多年的荷包儿递过来,青荷拿过来颠了颠,里头怎么也是有个七八两的。这也应当是元和的全部家当儿了。
她看着元和那肉疼的样子,差点失笑出声,偏偏忍住了,专门过来逗他,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既然给了我,这银子就应当充了公用,你也知道咱们府里过得是什么日子。”
元和听了这话就直发愣,脸憋得通红,这也太黑了,在白府这么多年,他通共就这点家当儿事,全搁这儿了。
青荷看着他那样就笑,从里头抠出一两银子来把荷包还给他,只道:“你看你那财迷的样子。”
知道青荷这是逗他呢,他这才放下心来,脸色逐渐平静,“你可算是吓死我了,我虽然是个没爹没娘的,不用照顾老人儿,可这手里没有余钱真是难受。”他笑呵呵地把荷包揣兜里,生怕再被青荷要了去。
“洗完衣裳我就去肉铺。”青荷道。
“好嘞,那我就回去了。”元和道了别,回了下房。
青荷挽起袖子洗衣裳的时候,二爷第一次大白天出了屋子。
说起来,人长得俊,穿什么都好看,二爷就穿着去年的半旧白褂子依旧俊美得仿佛是天上的仙人,这要是搁大爷身上那可就差远了,大爷虽然文采出众,但却并没有二爷这般气质非凡。
二爷就算出青楼遛弯儿,也跟吟诗作对儿似的,这让城里人好一顿称道。
青荷拿皂角搓衣服,二爷就在旁边看着。
青荷拿着晾衣杆儿把衣裳都挂起来,二爷还在旁边看着。
凉凉的秋风将院子里的衣裳吹起了一个清淡的弧度,将二爷的身影映得十分清晰。
青荷把挽着的袖子撂下了,一身棕色的粗布与白衣形成鲜明的对比,她垂下眼帘,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只是缓缓道:“二二爷我我去买。”她指了指城西集市的方向。
城西是府城里买卖杂货粮食的地方。别的地方虽然也有零零星星的小商小贩儿,到底是不如那边儿卖的齐全。
也不知道白沅亭到底理解了没有,见他点了头,青荷便匆匆出了门。
出了巷子她一摸脸,可了不得,滚烫滚烫的。
这边巷子已经接近城西了,没走两步就能到。这会儿日头正好,她出去逛逛心里也敞亮。
进了西市儿就看见一间新开的胭脂铺子,牌匾上写了秀云阁三个大字,里面东西也好看,从外面一看就能看见柜台里的一根儿木簪子,上面刻的是青荷喜欢的一小朵石斛兰,清雅的紧。
她往里瞅了瞅,攥紧了自己手里的荷包儿,快步走进了西市,饭都快吃不饱了,哪能还有心思戴花插簪呢。
去了西市她便直奔肉铺子,这掌柜的长得凶,左脸上一道刀疤,笑着问她要什么肉,这样子青荷都不敢讲价了,两斤骨头五十个铜钱儿买了,这价格倒也不算是贵。
肉铺掌柜的麻利儿地拿油纸包了肉,给青荷捆上了一节绳,青荷拎着肉回去。这下子还是忍不住往里头张望了一下。青荷心想,问问价也好,心里有了底,以后再过来买。
她刚一进去就看见了个熟面孔。
这位女掌柜不就是那日非要带她离开白府的胭脂吗?瞧着胭脂过的日子,这是极滋润的,一身红衣赤炎炎的漂亮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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