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胳膊:肩膀也不疼了!
在被窝里蹬了蹬腿,昨儿睡前还浑身疼的钝痛感突然消失了。
呃,先吃饭,吃饱肚子了才有力气思考啊!
云凡回眸,见她吃得香甜,眸光温柔,浅笑道:“喂我一口!”
低沉的带有磁性的嗓音,学着李银林微微软糯的语调……
憔悴不堪的美男子撒起娇来求投喂,同样令人吃不消啊!
李银林扫他一眼道:“我四天没吃饭了!你好意思问我要?”
云凡看着她道:“我也四天没吃饭了~!”
李银林听了微怔。
云凡自那天离了战王府去了兵部后,便将自己关在寓所里。
除了处理公务,不吃不喝不睡,以此惩罚自己的过失。
李银林虽不知这些,但他深陷的眼窝,憔悴的面容,削瘦的轮廊。
无一不在告诉她:在她因为满身伤痛而受苦的这几天里,云凡也在忍受着煎熬。
她低低叹息,将半碗鱼片粥递到云凡唇边,喂他徐徐吃下。
同时没忘了吩咐松风,再去给他们盛两碗过来。
云凡蹭完了李银林的粥,听她还要吃两碗,笑道:“娘子,久饿不益饱腹。待会再用饭吧!”
李银林回了他一个字:“滚!”
回完这个滚字,她把托盘递与松风,单手撑着床板掠过云凡轻松落在地上。
当真是好了!
云凡见她突然掠过自己下床,挑了下眉头:她是吃饱了就要跑的情况么?
李银林只觉得神清气爽,除了肚子还饿着外,浑身上下没有一分不舒泰:太奇怪了也!
松风看着她突然跳下床,目瞪口呆:娘娘是要继续跟爷闹别扭么?方才不还喂人喝粥了么?
云凡以为李银林要跑,正要一胳膊把人勾回来,李银林转身冲松风笑道:“松风,我要沐浴更衣!”
云凡听了立时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要跑啊!
李银林此时智商在线:她确实是要离开,但她不会挑这个时候。
云凡在这躺着呢,他若当真要任由自己离开,怎会守在床边上躺着?
松风端了托盘出去准备李银林沐浴要用的东西。
待房间里只剩下李银林与云凡时,李银林靠近云凡几分,笑道:“爷,您现在当真动弹不得?”
云凡听了一伸胳膊勾向她腰间,她正要还手,便听见身后传来松风大呼小叫的声音:“爷,您动手便会经脉逆行!”
松风脑子死板,从不说谎。
李银林听了一怔,下意识的将闪躲的动作放慢,腰上一麻,便被云凡勾入怀中。
李银林正要恼松风骗她,一道殷红的血迹自云凡嘴角溢出。
云凡只觉得怀中的人儿瞬间僵住了,看向自己的凤眸之中涌上一片朦胧。
“别动!”云凡搂着她,在她耳旁低声道。
她第一次听见云凡时,便是在他的怀里,穿着大红的嫁衣,盖着大红的盖头,听着他好听的嗓音在耳旁沉声道:“别动!”
莫明的情绪袭上心头。
温热却有些粗糙的唇瓣在她耳畔摩挲。
他特有的低沉嗓音在她耳畔低低念道:
“上邪,
我欲与卿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卿绝!”
汉乐府,上邪……
心中有着什么无声崩落,搂着她的这个怀抱宽厚而又温暖。
他的嘴角,还挂着丝丝血迹。
云暮,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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