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裴师昭幽幽叹一口气, 道:“今时不同往日,殿下如今步步高升, 就瞧不上我们这帮子白丁了!”
重峻嗤笑一声,“连个胡桃都开不了,要你何用?!”
“你这人好啦好啦, 给你开就是!”
裴师昭一向觉得, 学武乃是为国为民之事, 其次也要济困扶危, 今儿个倒要拿内功开果子, 简直对不起师父这许多年的悉心教导,似有有辱师门之嫌。
然而,他想到铁石道人亦用可以独步天下的内力开箱裂墙,又觉得, 也许是自己太拘泥于外物了。
裴师昭就当真拖过那盘胡桃来, 一颗颗捏碎, 再仔细的挑出胡桃仁来,放到重峻边上的茶盘里。
重峻只略瞟了一眼,就说:“那上边的衣子呢?”
裴师昭挠挠头,“这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弄, 殿下, 你今日就略将就下”
重峻有心再整治他一下,因是大庭广众, 确实不好太过, 也就算了。重峻鼻子里哼一声, “也罢了。”
二人在楼上喝茶,也有些举子们在一楼歇息。韦应勤自然时刻注意着楼上的情况,有意无意的往上头瞄着,这一看,只差要把银牙咬碎。
重峻瞧见了,心里难免有两分得意,随手吃着他亲手挑的胡桃仁,面上就带出来些。
裴师昭咳嗽一声,低声道:“我说,咱差不多就行了啊,人家又没惹你,我更是冤枉了,你又何必如此介意!”
重峻淡淡道:“我何须介意旁人,用你的话说,不过都是些不相干的人罢了。”
凡事只要盯住你,调教好了便可,旁人算得了什么。重峻慢条斯理的拨了拨面前的茶叶。
中午一行人在馆驿中用了便饭,也算是试菜。略是休息,便一起去校场查看场地。
只见校场中横平竖直立着八个擂台,汉白玉砌成的台阶,黑漆栏杆,足有三丈多高。中间一座擂台,则要大出一倍,也高了许多,朱漆描金,甚是华丽。
大气中略觉空旷,裴师昭就知确是重峻的手笔了。
柳必辉见这擂台修得甚是齐整,不由手痒,与裴师昭道:“裴三,既然是今天开馆这样好日子,咱们就先上去走一圈,讨个彩头如何?”
“好啊,怕你啊!走就走!”
裴师昭飞身跃上擂台,把下摆往腰带里一扎,“老二,上来!”
薛岑见他们这就练起来了,虽觉有些不妥,也不甘落后,就问重峻道:“殿下,这擂台咱们先用了,可有妨碍?”
重峻自然也想瞧瞧裴师昭的武功,一笑道:“无妨。”
薛岑得了重峻的示下,就叫了同来的伙伴一起上去旁的擂台。
“裴三,小心了!”
柳必辉话音未落,身形已经一跃而起,左手成拳,直击裴师昭面门。
起手就是这样直来直去的招式,重峻倒是有些意外,但是裴师昭的身形仍然稳稳的立在原地。
柳必辉以为裴师昭定然要回避躲闪,其实左手招式只是虚招,只要裴师昭后退,就不易站稳,自己便可出腿攻他下盘。却没料到,裴师昭居然就那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柳必辉就化虚为实,心道若这一击得中,也够他受的。
只是,裴师昭究竟也是名门所出。
柳必辉拳风已至,裴师昭额前碎发嚯得飞起,身形陡转。
柳必辉一击落空,冲得太猛,一时收脚不住,一个高大的身形,仍然向前冲去。裴师昭看准时机,侧身腾起一脚,只听“嘭”的一声,柳必辉整个就飞了出去。
不过眨眼之间,柳必辉率先出手,一击未得手反被裴师昭一脚踢中,真是让人瞠目结舌。
柳必辉情急之中,四肢乱挥,好不容易一脚踩在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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