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 没生气啊?”裴师昭笑嘻嘻道:“那明天还来我家过节啊”
重峻白他道:“说什么梦话?除夕宫中守岁, 你父子兄弟明天不也要在宫里头?!”
“所以我家中午吃年饭嘛!”
裴师昭笑道:“来嘛来嘛!”
裴师昭说着就想去拉扯重峻的袖子。
重峻闪身躲开了, “你胡闹也要看看地方!”
重峻说着就甩脱了他,疾步向前走了。
昨夜里,重峻颠来倒去的想了半宿, 自然精神不好。
裴师昭向来十分粘他,又肯装乖讨好的下力哄他高兴,除了不喜他的行事, 并没提过其他有何不满。就算是两人闹掰的时候,也没片刻, 裴师昭就先来下气。重峻自然就以为,只要自己肯了,万无不妥的道理。从没想过,裴师昭竟然会拒绝他,此其一。其二,这也就是说,他对裴师昭, 并无他想的那种魔力, 这样优秀的男子, 并不是他勾勾小指,就来了的。其三,是本来就如此, 只是他想多了, 还是, 裴师昭变了呢?
裴师昭这样的男人,并非池中之物,自然也不可能叫他一手掌握。他以前也想过,裴师昭回京,一旦高中,就是另一个局面。
谁知,裴师昭不仅高中,还是文武双状元,自己的好父皇都喜欢的什么似的。真是炙手可热,朝中想招裴师昭为女婿的勋贵大员,要多少有多少。多少门子的大人,托了各种门路与裴家的人寻交情,上赶着要把闺女塞给裴师昭。
被人这样捧着,裴师昭就是有些变了,也是顺理成章c情有可原之事。只是
他们自重逢以来,裴师昭便是那样粘着他。他曾准备的什么琴棋书画等等,并没用上,似乎就这大半年的相处来说,也用不上。他一时竟不知,该用什么法子,得人欢心。那若是他有个眼错不见,裴师昭被人造了机缘,遇到了什么旁的女子,会不会就心意改变
裴师昭越发出色起来,重峻心里,其实十分忐忑。只是,越是如此,重峻越不肯下气。毕竟昨天,实在太过打脸,他一时也咽不下这口气。
当然,此事也不是全是坏处。往好里说,这倒也证明,裴师昭并不是只瞧上了他的什么颜色。
裴家家世显赫,自不会贪图他的皇子身份,这本是好事。然而,一不在乎家世,二不看人,那裴师昭到底喜欢他什么?
待宫中宴毕,裴师昭出宫去得时候,又下起雪来。
因武德帝极喜欢,宫中积雪向来不叫人打扫。这几日宫中积雪甚厚,裴师昭正在琢磨重峻的事,不留心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只他是练家子,一提气就稳住了身形。
“着啊!”
裴师昭忽然一拍脑袋,就有了主意。
昨天他思来想去,都没想到什么好法子来哄重峻。尤其是不是要告诉重峻,他昨日所想,也没个定论,不如就先这样
第二天下午,裴师昭备好东西,就去了秦王府。只见王府门前,垒着两个十余丈高的巨大煤堆。
裴师昭略瞧了瞧,其中选煤极精,细心切割成整齐方块;造型也做得美观。垒成底小肚大c顶尖内空的宝瓶形状。
裴师昭就知道,这是要烧旺火了。只有这样,才能做到煤料燃烧净尽而不塌。
盖因晋地煤炭极丰,当地人多有运煤往别处贩运或至乡里间挖矿为生。因此,炭火与百姓民生息息相关。故,生旺火便是故老相传的晋地年节特有的大礼。
每逢春节除夕和元宵佳节,家家户户院落门前都要用大块煤炭垒成一个塔状,名曰旺火,以图吉利,祝贺全年兴旺之意。外垒煤炭,里面放柴,再贴上大红字条,上写“旺气冲天”等字。单等今晚除夕,午夜子时,鞭炮齐鸣之时,将旺火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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