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姗接到殷氏的电话微微有些惊讶。
“子姗小姐,钟大小姐晕倒了,求你帮帮我们,帮我们叫个车吧,我们就在您的宾馆外面。”
“嗯?晕倒了?”季子姗故作无辜道,“她晕倒了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呢?奶奶先前可是下了通牒的,谁都不可以接济你们,否则都要被赶出季家的。”
“子姗小姐,你……”殷氏强压下心头怒意,尽量平下心情道,“我们帮您付房费的时候,您说过将来有什么麻烦可以找你的——”
“是么?我有说过么?”
“当然!我们帮您支付了三万多的房费,难道还不够请您帮忙叫个车么?”殷氏听出季子姗的不情愿,语气急促了起来。
“呵!那三万块只是你们构陷我的代价!要我帮你们叫车,可以呀……我看大表姐的病也不用看了,直接叫灵车吧!”几度陷入昏迷的钟可欣大约是听到了殷氏的恳求,渐渐有了知觉,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一把夺过手机,摁掉了电话。她就算再怎么落魄、再怎么不堪,好歹也是钟家
的大小姐,是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又怎么能低声下气地向一个小杂种求救!
“大小姐……”殷氏焦急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季子姗将房费要回来,立刻喊车送你去医院!”
殷氏的步子刚刚跨开,钟可欣便死死揪住了她的衣角,虚弱地朝着她摇头,似乎不愿意让她去自取其辱。
主仆二人纠缠了好一会儿,钟可欣才有气无力道:“拨陆屹楠的电话。”
殷氏的背脊微微一震,“可是大小姐,你和陆医生已经闹僵了,陆医生恐怕不会愿意帮我们——”
“我来跟他说。”钟可欣的目光中带着视死如归的味道。
殷氏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为了钟可欣,还是拨了陆屹楠的号码。
电话响了有七八声,就在殷氏以为对方要挂断的时候,陆屹楠突然摁了接通键。
“什么事……”陆屹楠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很明显是在休息。这个点,他鲜少开机的,大约是今晚有些低热的缘故,一回来便倒床睡了,忘了关机。“陆医生,救救我家小姐吧。”殷氏的声音里带了哭腔,尽管陆屹楠对钟可欣再怎么不好,他曾经也是钟可欣最为信任的人,在殷氏看来,他与季子姗之辈始终是不一样的
。
陆屹楠不觉拧紧了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们主仆两个又在想什么小心思……”
“不是什么小心思,我家小姐就快死了,是真的。”钟可欣在一旁听着,手一伸接过手机,对着电话里道:“陆屹楠,我在希尔顿楼下五百米处的石狮子旁边,十分钟之内出来,否则……我身体里那颗对你而言最后研究价值
的心脏,会在今晚停止跳动!”
钟可欣虽然虚弱得快要死去,但语气却是又狠又绝,不留退路!“喂!”陆屹楠为之一振,猛然从床铺上跳坐起来。他还没搞清楚状况,电话线已经被掐断。钟可欣的话语扼住了他的喉头,拿他的前程做赌注,他不得不迅速起身,连外
套都没来得及穿,只罩了一件白衬衫,便匆匆朝着宿舍门外奔去。
殷氏看到陆屹楠赶来,激动得快要哭出声来。
陆屹楠看看钟可欣那半死不活的模样,再瞧瞧她那张酷似钟可情的脸,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怜悯之意,他弯下身子,回头对殷氏道:“扶她上来,我背她去医院。”
昏迷中的钟可欣一路上死死拽着陆屹楠的衣领,就像濒临绝境的溺水者,握着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在市人医做了最简单的急救,但钟可欣的病情还不见好转,手一直摁着胸口,心绞痛越来越厉害。
这是那场换心手术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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