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那对道士和那一对双胞胎,人们很快就习惯了他们这些外人的存在。
或者说,已经将他们当作了“守护者”这样的存在。
这个未满千人的小村庄,还酿造不出让人胆寒的恶意。
更何况,这一家四口确实要比那个孤僻的老怪人要好得多,至少小孩子们很愿意去那扇柴门前找那一对双胞胎玩,蓝眼睛的姐姐总会给孩子们讲有趣的故事,红眼睛的妹妹则喜欢带着那帮小孩子到处疯,有的时候还会教孩子们捏泥人,她的手艺倒是很好,捏什么像什么,村里也有很多人愿意出些粮食皮草来请这个丫头捏几个山神或者土地公,摆在案上求保佑。
另外,那座小破屋也翻新了一次,那个疤面道士似乎很有力气,一个人扛着木头和石块就将新屋搭建了起来,而那位白发的仙人则是用她的火焰烧出了一块块方形的东西。
疤面道士说那是“砖”,用来搭建屋子的基件,这些东西大家都不懂,又一次听得云里雾里,只是感觉很厉害,搭出来的新屋很漂亮。
于是就有人往门口摆起了果粮肉菜,还有些神神叨叨的老太太们聚在门口,拉着赤鸢的手,念叨着什么:
“求上仙大人保佑,祝我家孩孙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诸如此类。
虽说道士家门口常常有祈福的人,可更多的时候人们看到的是那对年轻道士们漫步在岭郊河畔,有人看到了,会笑嘻嘻地和他们打招呼,疤面的少年会咧着牙,笑着回礼,而白发的少女则会低着脑袋,一本正经的脸蛋上会涂上一片飞霞,就像她的离火一样,推着少年的背迅速逃开周围含笑的视线。
除了农忙狩猎以外,还能够让山村里热闹起来的事情就只有婚礼了。
“婚礼”,是的,出乎意料的文明程度。
就算是涿鹿或者良渚都没有出现过类似于这样的仪式,就算是姬麟和连山,他们就算是成为“夫妻”时也没有创办这样的礼教。
可就在这个山村,这片山岭之中,诞生了这样神圣而隆重的仪式。
而自然,即墨他们被作为“有熊尊贵的道士”请了过去,作为证婚人和唱礼官。
礼仪实际上很简单,按照他们的习俗,只需要站在那对新人面前,高喊几句祈天祷地的祝福词就可以了。
可是当即墨和赤鸢站在那对新人面前时,那份祝福词却僵在舌尖。
他们比台下那对新人还要紧张。
“额,唔——”
即墨张开嘴,漏出来的却是这样毫无章法的语气词,他偷眼看向华,却发现她连嘴都没张,垂着脑袋,盯着脚面,好像鞋上写着什么小抄一样,脸色滴血一般的红。
他悄悄握了握她的手。
实际上,连即墨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现在缺乏开口的勇气,他下意识地认为,握住她的手,能够让自己稍稍勇敢一些。
至少将祝福词说出来。
触碰的一霎那,即墨感觉到了华的颤抖。
他们都一样,紧张无比,仿佛那些祝福词念出来比律者的战斗更难。
他望向她,她扬起了一个有些勉强的微笑,弯起了脸颊上的飞霞。
这一刻,即墨想用“可爱”这个词语来形容身旁的少女。
台下的新人巧笑吟吟,如胶似漆;台上的证婚人红霞粉面,牵手绞指。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证婚人的手握紧在一起,台下的新人在欢呼中拥抱在一起,新娘笑着回答:
“大善!”
“绸缪束薪,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新人们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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