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听说了吗,北邙山上出大事了!”
声音不算大,却瞒不过习武之人的耳朵,少年将手中的长剑往桌面上这么一放,身形不动,但那注意力已经转了过去。
说这话的,是一个挑夫装扮的人物,嘉州城往东,大约五六百里的渝州城,那可是一方的大镇,这儿爬坡上坎的,也才有靠替人挑抬东西为生的买卖。
此刻午时将进,太阳忒毒,只要不是很赶的人,估摸着都不愿将自个放到日头之下,所以小茶棚之类的地方,人聚集得可不少,花上一两文就能够得到一阵凉意,也算是极大的享受处。
人一旦多了起来,啥都有可能!
这不,话头儿就扯开了嘛,那声音刚一落下,就听到又有一个调子响了起来:“嘘,你小子可是什么都敢说,不要命了不成,那北邙山的事,闹到现在是人尽皆知,可是谁敢谈,要是碰上个江湖人,揍你丫的一顿,再来个衙门狗腿子,又得挨一顿,两头儿都讨不到好果子吃!”
这话说得,也未免太夸张了些。
那茶馆儿说书的,专挑这些由头来将,要是连这个都不能说了,岂不是连谋生的本事都没有了,少年不由得笑了笑,像是在嘲讽对方的夸张一般。
不得不说,那声音没停下来,却完全换了个样。
什么张家老爷取了二房姨太太呀,街边的李寡妇又勾搭上了铁匠铺的汉子,那都是无关紧要的闲话,听着真没有什么趣味可言。
“客官,你喝茶?”
既然已经坐到了位置上,茶小二是肯定要过来招呼的,只是这话问得奇怪不说,那姿态还很谨慎,就像是生怕自个动作幅度大了点就要遭殃一般。
若是换做第一次,少年人肯定很奇怪。
可这些天接二连三的都是这样的局面,心里面早已经适应了一大半,那手轻轻的将长剑挪了挪,给对方腾出一个放茶壶的位置来:“小二哥,你这是诚心说笑了不是,你是开茶棚的,我到你这儿来不喝茶,还能干什么呢?”
倒也是这么个理。
得到了这话,那店小二谨慎的神情明显放松了不少,连带着嘴里面都长长的舒了口气:“喝茶,当然是喝茶,只是不知道客官你想要喝什么茶呢?”
“那你有什么茶?”
“小店儿虽然比不得那茶庄啥的,应有尽有,但绿的红的,那也是该有的都有!”
“什么茶都有?”
少年似乎有点儿不太愿去相信,简单的,有到不假,可遇上那些个名贵的,就算是他能卖,又有谁能够到这儿来喝呢:“听说嘉州城有种雪芽,就站在那北邙南麓,稀少得紧,难不成你这儿也有?”
说到北邙两个字的时候,那调子分明加重了几分,就像是在刻意的强调一般。
茶小二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不少,就冲着先前那两个挑夫的态度,他有这样的反应那是再正常不过,嘴里面也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客官?”
“没有就算了,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前些年有幸喝过,后来去了北边,中原也好,南疆也罢,都来得少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心里面惦记得紧,想着渝州城离嘉州近了,所以随意问问,要是没有,也就罢了,你就随便瞧着上吧!”
感情是这么回事?
既然让随便上,那也就容易得多了,茶小二轻轻的点了点头:“客官看来也是个懂茶的人,那小得就给你准备些清茶,连番赶路,解渴还是得那东西才成!”
话到了这儿,茶小二自然要去准备,少年也没有打算去叫住他,那目光又微微的朝着两个挑夫所在的方向侧了侧,似乎还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捕捉到点什么。
当然,幅度不能太大,否则被人发现了,岂不是尴尬?
可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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