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淑玲悲凄凄地说:“我俩都不能死,要活下去。”
祝锦对活下去没有多大的信心,为了安慰她,装做爽快地说:“对,我俩都不能死,等待他们来救。”
勾淑玲牙齿打着颤,说,“那要等到啥时候?我冻得很,你也一样吧?”
“很快就会来的,你尽量摆动身子增加热量,”祝锦叮咛道,“不活动怕要冻僵,那样就很危险了。”
“好吧,我听你的。你也要活动。”
祝锦为了消磨时间,也为了安定对方的心,无话找话:“你后妈对你真的不好吗?”
“不好算什么,直接是虐待,打骂是家常饭。”
祝锦时在幸福中长大的,不能理解,也很想了解:“她是咋虐待你的。”
“太多太多,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说了都是泪,不说了。”
“说大概的听听。我不相信世上还有的父母亲。”
勾淑玲深深叹口气,缓慢地说:“我六七岁做家务,做不好头上就是巴掌。十岁时家务活全包。做饭洗衣服打扫屋子,还经常挨打挨骂。”
“你没上学啊?哦,想起来了,好想听说你是初中生。”
“那是混出来的,全班学习成绩我倒数第二。你想想,家务活拖累,上学也是经常迟到早退。下午我从来没有上过课外活动,一下课就跑回家做家务,要是饭没有及时做好,一顿打骂是免不了的。经常请事假,老师不批准就旷课,”
祝锦心里涌出怜憫,同情道:“你真是吃了苦。你父亲也对你不好吗?”
“父亲对弟妹好,他不敢对我好,他要是对我好一点,后妈就发火吵架。”
“你太可怜了。”
“我没有亲人,你就是我惟一的亲人。”
“别这样说,我不算什么。”
“我俩都那样了,你就成了最亲的人。”
“我那只是玩玩,是男人的发泄,你懂吗?”
“你说谎。”她不相信对方的话是真的。
当初祝锦真是这么想,现在想法转变了,为的是让对方别太依恋自已,要是他死了,她可以忘掉自己,走向新生活。
勾淑玲见他不开口,想法有点动摇:“别这样说,这样的话太伤我的心。”
祝锦继续刺激她:“你知道我喜欢身材丰满的女儿,当然不是胖的那种,是像于红那样的。你太瘦了,我没有情绪,那样只是一时控制不住,过后有点后悔。”
勾淑玲无话了,感觉全身更冰凉,轻轻哭泣起来。
祝锦说的是实话,此时却动了怜悯之心,觉得自己这样说有点不明智,也有点不道德。他又说出感动对方的话:“别哭了,我和你开个玩笑。”
“真的吗?”勾淑玲止住哭,“为啥要开这样的玩笑?太伤人了。”
此时的祝锦明白,生死就在眼前,没有必要伤害一个可怜的女儿:“当然是真的,只要我俩能活下去,我一定娶你,一辈子对你好。”
勾淑玲由嗔转喜,再次试探:“你不是说喜欢身材那样的吗?哦,于红那样的。”
祝锦此刻一心想取悦对方:“我觉得你的身材也很好,瘦是瘦一些,但苗条,我喜欢。”这可能应了那句话,临终之时,其言也善。
“以后我尽量多吃肉,要胖一些。”她的声音有抑制不住的兴奋。
祝锦的手和腿都冻僵了,很难使劲拍动水,这样一来身子就漂不住了,连连往下沉。他只好借用小径木,他一借用,小径木托不住俩人,一摆一晃往下沉。
勾淑玲几次沉在水里,连喝几口江水,发出剧烈的咳嗽。
祝锦知道只有一人能活下去,他把生死无所谓了,不去多想,不再担忧,说着鼓励对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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