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月凉如水。
池踞鸣蛙,树眠昏鸦。
时值夤夜,苏媚娘却连片刻都睡不着
一想到还有不出半月就要到帝京城了,到时候进了宫侍奉在帝君身边,再难见到父兄,苏媚娘心中就不由得生出一阵阵离愁。
自古伴君如伴虎,更何况是这位少年即位,行事向来随心所欲的大王?即便是帝国的后位已空悬多年,她也没有半分喜意。
‘爹爹,你怎就这么狠心,送女儿到那见不得人的去处?’
回忆起当时父亲接到大王的旨意,知道帝君召自己入宫侍奉后那欣喜若狂的样子,仿佛恨不得给自己插上翅膀立刻送到帝京城去,苏媚娘的笑容越发苦涩。
‘爹爹你是真的傻啊。即便是帝君真的要立后,那也轮不到你女儿这般薄命的人呀。东方公之女温婉贤淑,镇国公之妹端庄娴雅,她们尚且不过是妃子之位,你女儿何德何能,可与她们相争?’
想着伤心处,苏媚娘看着皎洁的明月,眼眶顿时泛起殷红。
“丫头,既然你不愿入宫,不如把这肉身赠与我如何?”
突兀地,这被月光照得亮堂堂的闺房里响起一阵沙哑绵柔的声音,一落入耳遍在人心中勾勒出一道模糊却又带着千娇百媚的女性身影。
“谁c谁在说话!”
帝国鼎盛繁荣,不但是帝国贸发达,百姓安居乐业,就连朝中也有诸多炼气士入朝为官,像那两朝老臣的太师文正,便是通天圣人的嫡传。从父亲与旁人交谈的只言片语中,苏媚娘也略微了解了这仙妖鬼巫之事。这丑寅相交的时分,最是容易有妖鬼闹祟。
“呵呵。我是谁?这并不重要了。因为今晚我就将成为你!”
伴随着与之前截然不同的,银铃般清脆的响声,一只白狐从空中浮现,月光下仿佛笼着一层薄薄的银纱。只是那绿油油泛着精光的双眼,还有它口中说出的话,让苏媚娘心中生不起半点可怜之情,只感到被生死间的大恐怖噎住了咽喉,连尖叫声都喊不出来。
“我会记住你的恩情的,丫头,你就乖乖地去——”
这狐狸地爪子已经将将要触及苏媚娘的额头了,嘴里的话越发张狂。不成想半空中突然伸出一只手,牢牢地扼住了它的喉咙,任凭它如何挣扎也再难前进一毫。
九尾狐顿时运转起全身的妖力,试图摆脱不速之客的桎梏,没想到竟如石沉大海一般,那身磅礴浑厚的妖力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不再属于它了。
“你这狐狸,不在轩辕坟跟你那两个姐妹老老实实地替轩辕圣帝守着衣冠冢,跑这里来干什么?”
伴随着清澈润朗的男声,这神秘的身影自黑暗中一点一点露出,却是一个少年。
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面如冠玉,四肢纤长,身着一套玄色的长袍,袍上绣着燕衔春枝的纹案,乌黑的长发在头顶扎成一个髻,束在紫金的冠里。
“你你又是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晚受的刺激过大,神经系统进了绝对不应期,苏媚娘看着这深夜突然出现在自己闺房的陌生男子竟然没有大声尖叫,反而有余力问他的来历。
只是少年听见了她的问话,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毛,转过头来看着她好气又好笑地反问道:“你爹马上就要送你进帝京城了,你却连帝京城的主人都不认识?这苏卫怎么干事的?你问问他,他那个冀州侯到底还想不想当了?”
“你不,您c您是,帝君?”
“这帝国除了我受辛,难道还有第二个帝君吗?”
“c女,女苏媚娘拜见帝君。”
哗啦一声,苏媚娘把裙摆往两边一撩,跪了下来。
“行了,起来吧。今晚没你什么事儿了,自个儿记得早点休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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