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当初催促自己女儿出嫁时自述的那么不堪:整个帝国州侯也就那么几位,如果不是和同为国丈的东方公相比,他的冀州侯与其余诸侯比起来已经算得上是庞然大物了。
不过此刻这位国丈爷可没那个心思去跟东方公姜恒楚交流什么心得,他被已经被自己女婿的待客手段给惊呆了。
物以稀为贵。
法皇拿破仑当年招待客人都用银具,自己却独占一只铝做的碗,由此便可知道稀有属性可以带给一个普普通通的物件多高的附加值。
金灿灿的青铜器固然精美,但是在超越了数千年时光的青花瓷面前,也难免有几分黯然失色。
这一批三百余件的釉下彩餐具和酒器都是受辛自己亲手塑形c上彩c上釉c烧制的,其上的精美纹饰比起货殖司特供店里的那些流水线产品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花卉c异兽c神鸟c山水,瓷身上的种种图案仿佛活过来了一般,那玄鸟张开一双翅膀几乎要扑出来,风吹山林的飒飒声,流水潺潺的哗哗声似乎就响彻在众人的耳边
金碧辉煌的云纹青铜案几的中央,摆放着的是一个硕大的青花瓷盆,盆的外壁是青绿的山水纹饰,盆底正中有一高耸如火山一般的凸起,火山的半截身子都高出盆沿,顶上的开口处有滚滚热浪涌出,烫得空气不住地翻滚。
而在火山四周,白花花的鱼汤一刻不停地在沸腾着,姜c葱c蒜c韭c藠c茱萸等香料随着气泡起起伏伏,一叠叠切得薄薄的牛猪羊肉和冰冻着的虾饺c水晶包c方竹笋c鲜木耳等菜围着火山盆放了一圈,蒸发和升华的水汽与干冰如同云雾般氤氲在菜碟上。
玄阴寒冰阵与灵雌丁火阵,凭着用仙人手段在螺蛳壳里做道场,数千年后的烹饪手段提前展现在众人面前,让诸侯们都为止惊异失声。
不见炭火水自沸,无需冰雪菜自寒。
哪怕平日里是人前尊贵得不行的诸侯贵族,面对这绝非常人能为的奇景,惊愕到窒息也在所难免。
一瞬间,不少诸侯心中都生出了难敌之意——宴会之上能拿出这般手段,这位帝君的军队不知是何等的盔明甲亮,库府中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岂非弃掷逦迤?这般富强的中央,何人能与之抗衡?
唯有西方公姬昌静静地扫视众人,心中不屑地冷笑一声。
“今为象牙箸,后必做犀玉杯。今为青瓷碟,后必兴黄金宫。今为山野味,后必求龙凤珍。锦衣九重,高台广室。称此以求,天下不足矣!远方珍怪之物,舆马宫室之渐,自此而始,故吾畏其卒也!”
不等姬昌开口,已经有人替他把话说了出来。
正是王叔箕。
身为健在的两位王叔,王叔箕,或者说王叔子胥余,还有王叔干——子比干也作为宗室代表出席了这场大宴。
此刻王叔干看着身前花团锦簇的案几,不食不言,恍如一个泥塑的人偶,而王叔箕则摇着头长长地叹息一声,仿佛摆在眼前的不是珍馐美味,而是土块瓦砾一般。
随着这不合时宜的感慨声,原本热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神色各异的眼睛在两位王叔和端坐大殿正上位的帝君受辛身上来来回回的打量着。
“媚娘,你看,王叔的酒量可真不行。这连一杯水酒都还没下肚呢,就已经开始说起胡话来了。”
良久,受辛放下了手中的象牙筷子,转过头看着坐在自己左侧的苏媚娘,轻轻地牵起她的手,温柔地爱抚着,双眼中饱含柔情,语气温雅柔和,还带着些许无奈和好笑,仿佛王叔箕真的喝醉了一般。
“帝君,既然王叔已经醉了,那就让王叔回去歇息吧。”
说这话的时候,媚娘仿佛承受不起受辛眼中的热情一般,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从粉颊到耳根几乎是肉眼可见地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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