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人带到客房,又在侍女服侍下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此刻子受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外人看来像是在憩一般。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在和本体对话。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一片空荡荡的漆黑虚无之中,一点燕形的清光朦朦胧胧的照着身周,光芒一明一暗地闪烁着,仿佛在呼吸一般。
“五位蚁后齐聚一处,还带着手下的兵蚁和近侍工蚁,是个正常的脑子都知道有问题。”
虚空中有一道古怪的声音响起,仿佛喑哑的嘶鸣,仔细去分辨却能明显地感觉到是高亢尖锐的嚎叫声,任何人听见都会在一瞬间把脑袋烧糊了。
“我现在更关注的是另外七位蚁后的动向。特别是申后作为织工蚁部落的蚁后,现在却搅和到辰巳午未这收获蚁部落里来。她到底是代表了其余织工蚁蚁后的意思还是只代表了她自己?每一次游戏规则的打破和重塑都代表着一场鲜血淋漓的战争。要是洞天里面乱起来了,外面也别想好过。天道原本的剧本是二十八年的每况愈下,现在我不但要给帝国续命,还要搞得风生水起,蒸蒸日上,肯定会遇上天灾人祸来维护既定航程的。对了,说到这个,你对天道的控制到底进行到什么地步了?”
燕形的清光摇晃了一下脑袋,又开口问道。
“玉碟出不了紫霄宫。”
“合着你就包了个汤圆儿啊。”
“不但玉碟出不了紫霄宫,我还能写圣旨。”
“你扯臊呢,那几位会认不出来到底是不是真的?”
“为了自己的道统,能联合外人围殴自家兄弟,挖自家兄弟的墙角培养二五仔。师父难道还能比亲兄弟更亲吗?只要对自己有利,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能当真的。更何况我也不过只是被动地发发‘无事,勿扰’之类回复。”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当初通天教主召见我们时,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
“什么我说什么。咱们都是一个人,你当我是铁憨憨?我不信通天教主没看出来我的跟脚。《九死玄功》这名头,糊弄糊弄文正这样没什么心眼的还行,作为盘古元神三分之一的上清圣人,要是认不出来我的怪异本质那才叫有鬼。”
“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
“嘁,是不能发生吧。不管你们之间谈了什么,都是‘不存在的’,上清圣人依然是那个力敌四圣,关爱门徒的通天教主。而我嘛,则是偶然师从一位异人,得窥天机,心有不甘企图逆天改命的狂妄之徒。命运注定我是一个好色,荒淫,残忍,暴戾的昏君,那我就得把这个身份好好地扮演下去。”
“是你要下棋,要兑子。”
“废话,你砸碎了那么多的棋盘,掀翻了那么多的桌子,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得到。甚至最后连自己都丢了。我现在只想作为一个人好好地享受一下生活,有错么?”
“做梦的时候都会在梦里说梦话,看来我可真是个大傻逼,就算你是个特殊的终端机也把这种特征复制过去了啊。”
“够了,你可闭嘴吧。如果我不干这种自己骂自己,自己吐槽自己的事情,大概傻逼程度会稍微降低那么一两个数量级吧。”
“无穷除以十难道就比无穷了吗?”
“说正事儿,说正事儿行吗?自我吐槽这种傻逼事情干起来是没有终点的。”
燕子形的光影用力拍了两下翅膀,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我们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是借粮,只要能搞到粮食,这洞天里面就算再起战火也和我们没关系了。”
“不能竭泽而渔,焚林而猎啊。都说了借粮肯定不会就这么一次,这次是大旱,下次指不定就是大水,冰期,蝗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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