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公主失态,疾医又连忙答道:“夫人莫急,奴只是说像罢了,但这方子上的字与那位谢氏才女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想必不过是个初学者,只见其形而未有神韵。”
那个女人所独创的字体的确是有不少人模仿的。
听疾医这么说,云华公主心中的恐惧消去了一大半,又不禁怒道:“既然不是很像,那你还提她做什么?大白天的还以为鬼找上门来了呢!”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疾医低头,掩去眼中的一抹诧色。
“下去吧!下去吧!”
云华公主不耐烦的摆手,疾医道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疾医一走,姜妪便送了一杯茶来,给她镇神。
“公主,您别动怒,依奴看,这个刘吕就是胡言乱语,扰公主心神,不如公主将他打发走了算了。原也不过是个落迫的乞丐罢了,他当真以为自己还是十几年前那位得昭明太子器重赏识的士族子弟,时不时的在公主面前卖弄文采,也不嫌臊。”姜妪说道。
这刘吕的家族也是在候景之乱时被杀得所剩无几了,七年前,云华公主在一处荒废的宅子前碰到了这个衣衫蓝褛独自伤感的男人,在问及姓氏与过往之后,便将他收入了府中为疾医。
“他们这些士族子弟就是这样,喜好卖弄文采,他爱卖弄就让他卖弄好了,也不过是多养着一个人,我萧家又不是养不起,何况他的医术也曾得到过昭明太子认可的。”
“得他认可又如何,昭明太子最后还不是死于病中。”
云华公主横了她一眼,姜妪便不说话了。
“我原以为这回来的人不过是个贱种余孽,不想竟还扯出这些有的没的来。”将白瓷茶盏丢至案几上后,她又问,“你说,这两人会不会是那贱种派过来先试探我的?”
“不过一封信而已,公主也莫要太当真,这写信之人是不是那个女人之子还是两说,再说了齐国的那位郡君夫人,也不是吃素的。”说到这里,她又小声道,“而且,当年那件事情又不是夫人您决定的,是那个女人自己不知羞耻,犯了错,被萧家赶出门,与公主您又有何干?”
云华公主目光隐了隐,转瞬脸上的愤怒与忧愁消失不现,又换了一幅慵懒妩媚之态。
“不管怎么说,还是需小心防备一些,若是像当年的梁帝引狼入室,我萧家也就要毁了。”
“这是自然,奴一定会派人将那两位郎君给看守了。”
说到此,姜妪似想到什么,又低声问:“不过,那位小郎君,公主是打算……”
想到之前云华公主竟突然提到韩子高,还拿那小郎君与之相比,姜妪的心可是狠狠的抽了一把,这韩子高刚死于狱中,在当今天子看来,无疑也是如那谢氏才女一般禁忌的存在。
而且这韩子高当年……
“姜妪,你可知,我皇兄为何一定要让韩子高死?”
“天子之心岂敢揣摩,老奴自然不知。”
“这个韩子高说是男颜祸水也不为过,他能令当年的玉华公主因相思而玉殒,令王家被灭满门,自然也就能令一国覆灭。”
“文帝为了他不惜得罪满朝文臣,执意要立他为男皇后,这样的君王又如何能得臣子之心,又如何能长久?”
“这样一个祸国殃民之人,我皇兄又岂能让他活着。”
“是,公主所言甚是。”姜妪忙谄媚的说了一句。
云华公主又话锋一转:“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比较隐秘的原因,没有人可以猜测到……”
说罢,见姜妪一脸好奇的望着她,她又不说了。
“罢了,你去看看那边情况吧,还有这方子……照着这上面的将药送去。看看这萧三娘到底还能活多久,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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