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羽全然没想到，自己的姐姐竟会如此辣手。连忙又问那报信的小仙娥，共主为何要杀人。

    小仙娥吭吭吃吃，半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瑞羽心焦，于是，想去亲自问问姐姐，走到半道儿上，碰见了父君。

    他铁青着脸，问：“去哪里？”

    瑞羽只好如实回答，却被父君教训了一顿，“如今，她是共主身份，你也要收起你的玩性，不要动不动就去麻烦共主，她管着整个天下。”

    这话可是冠冕堂皇的紧，不过，从父君口中出来，也没什么稀奇的。瑞羽觉得，父君神情古怪，猜想父君乃是真的冠冕堂皇地说这句话给那些盯梢的听的。于是，躬身道：“父君教训的是，孩儿本也没什么事。不如，随父君去看看母妃吧！”

    说着话，两人来到了长琴的寝殿，正巧无人，长琴拉了儿子坐下来，悄悄说：“你姐姐怕你夺了她的共主之位，所以格外提防你。我当初苦心劝荼儿，即使坐在那个位置上，也未必会坐得稳，凡界的皇帝尚且登高跌重，何况是这仙界的共主之位，可是，你姐姐不听，还说我是不是也在图谋这个位置。”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我的羽儿，你年纪小，即使将来那里空着一个共主之位，你也不可觊觎，可知，好地方，人人都会想着，如今，天下已然乱了，我们只求自保，总会有人出来要长长久久地把持着这里的安稳的。你姐姐总会自讨苦吃，我如今已是劝不了她了，只希望那一日来的晚一些，好歹让她过足了瘾——她从小便这么不喜欢安分。”

    这番话诚恳至极，记忆中父君也从来没有这般亲和过，瑞羽心内凄凉，原本以为姐姐这共主之位总是有些危险，如今看来，那简直是一个可以让人灰飞烟灭的陷阱。可怜，她竟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觉得只要有人违逆自己就是图谋自己的位置。

    贪欲真可怕，它会让人丧失了是非观，黑白不分。

    瑞羽隐隐想起自己，对露华的过分追求，难道不也是这般道理？只是，情，乃实在是不知所起，只知一往而深。

    听了父君的一番教诲，瑞羽原本不想去问了，可是后来又闹出一件更大的事情，让白荼共主动了更大的怒火，罚了先前攻打天宫时作为内应的得力大将，鸿鸟氏的璟瑜。

    璟瑜一怒之下，竟刺死了自己的小夫，槐青。

    这些话由仙娥传出来，又被天兵们疯传，传到瑞羽耳中时，已然变了样。瑞羽觉得，三人成虎，以讹传讹，少不得是要去亲自验证一下的。当年那个高傲的槐青竟真的成了璟瑜——那个相貌堂堂，曾经娶了玄鸟氏的玄女为妻的鸿鸟氏大殿下的“小夫”？

    “何时，天宫竟流行起养‘小夫’的风气来？”瑞羽一路走得急，有些气喘，问身边的小仙娥。

    小仙娥口齿伶俐，“也不是，据说，那槐青是当时共主安排的。槐青本就是个断袖，不知何时，竟爱慕上了璟瑜殿下，共主为了笼络人心，于是让璟瑜顺水推舟，收了那青鸟氏的后裔。如今，借着由头，正好拔了这个肉中刺。”

    “他是个断袖？”这一点，瑞羽是有些奇怪的，记得在凡界与宁尘等人相遇时，一起混了几日，那槐青还与自己交流泡妞技巧呢，也没听出来，他说的妞是男的啊？难不成，他这个断袖是后天养成的？

    “小殿下，您这是要去做什么啊？好歹事情已经解决了，槐青也死了，你去了，能做什么？”小仙娥苦心相劝，又跟不上瑞羽的步伐，小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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