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高大的实木椅子上,肖遥端着一杯刚泡的清茶细细品着。
正宗的云雾香茗,普通人家喝不起。
七夜对茶没有兴趣,四处张望着墙上的壁画和瓷器摆件,故作高深地啧啧称叹。
“两位公子。“掌柜老吴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玉带华服的中年男人,留着精致的山羊须,浑身上下珠光宝气,一看就是富贵之人。
“这是我们千金方的老板,药无缺药大当家!”老吴恭敬地指着药无缺介绍道。
肖遥起身见礼,礼数周全,不失风度。
七夜是个草莽里的汉子,从不管这些繁文缛节,虽然听过千金方和药无缺的名声,也只是点点头,笑嘻嘻地说声“你好”。
药无缺“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坐在主座上,一言不发。
药无缺内心的愤怒,肖遥和七夜自然都不会明白。
作为全国药业垄断的千金方大老板,药无缺堪称富可敌国。
在骏业城,多少将军大臣,想见药无缺一面,都要提前预约。
今日到这门店来,不过是满足偷腥的目的,一时忍不住好奇才屈尊来见这两个不懂礼数的小崽子。
药家的千金方掌控着九州十八郡所有的药材,许多州郡军队的伤药都由药家供给。
就算是离侯白凉,听说自己的名字也会说一句“久仰久仰”,可这两个小崽子,一个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都不起身,另一个虽然礼数周到,显然没有丝毫肃然起敬的意思。
药无缺何等身份地位,怎受得了这种无视,一张脸铁青着,几乎能滴出血来。
“两位公子,你们将药材名说与我家老板听。”老吴向肖遥使个眼色。
肖遥身上有一股谦和的气质,老吴看着十分顺眼,是以提点两句解围。
“药老板好,我想向贵店买一批药材,这十味药是并蹄乌c七角枫c甜竹沥c龙象花c冰心草c赤练花茎c应龙骨c僵蚕沙c锁阳草c见血树。不知贵店是否有售?“
药无缺铁青的脸,随着这一串儿药名儿,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若不是靠着对药材天生的那股狂热,药无缺不可能打下偌大的一个药业帝国。
一听说稀有或者从未耳闻的药材,对药无缺来说,简直就像看见全天下最美的女人一样。
药无缺挺直身子,急切地问:“你说的这些药材,世间真的有吗?”
“这是自然,”肖遥皱皱眉,耐心解释道:“以前我在山上的时候,这些药材都是随手可得的东西,你们店里没有吗?”
老吴轻叱一声:“你这后生,本以为你是个谦逊君子,哪知道你狂妄之极,存心戏弄。千金方遍布三江七湖c九州十八郡,所售药材一万两千八百四十三种,对外常年以五千金铢悬赏一味药,十年来也没找到一味,你一下子说出十味,莫非当我们是傻子,存心戏弄吗?“
相比肖遥平静的陈述,老吴这番话才算是真正的焦躁之极。
不过药无缺听了这话颇为受用,轻捋着山羊须,神色得意。
肖遥涉世未深,哪里懂得老吴这番话其实就是说给药无缺听的,一个劲儿地摇头,诚恳地说:”怎么会呢?既然有一万多种,没道理不见这几味常见的草药!“
“放肆!”药无缺拍案而起,“无知后生,你懂什么药草之道,不过是胡乱编造出来的。”
七夜早就看不下去,用指节叩击茶案,不耐烦地说:“没有卖就没有卖,摆什么臭架子。”
药无缺一看七夜嚣张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长袖一甩,便要离开。
哪知七夜不依不饶,干脆说起风凉话来:“原来招牌大如千金方,也不过是欺世盗名之徒。”
这个激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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