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排靠岸,高大的猿猴双目瞪视着秦兮,慢慢地把乐骞抱起,一步一步向江滩后的丛林退去。
“你真的要放了他?”辰澈双手别在身后,问并排站立江滩的肖遥,“除掉乐骞你少一大仇,江左少一劲敌,机会难得,你真的想好了吗?”
肖遥从江滩上抓起一把沙子,嗅了嗅,笑道:“放就放了,大都护反悔了?”
“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欲逐鹿天下,便要与天下英雄为敌,一个乐骞算得了什么!”
江滩并无伏兵,想来乐骞是单枪匹马,并未引军前来。
护卫砍伐丛林树木,用树皮扎了筏子,不用半晌。秦兮拉过轻舟,竹琴招呼辰澈和肖遥上船。
顺流而下,在猿哭峡登岸,弃船登岸,步行十余里,才上了官道,见到一间茶肆。
晚春时分,越州的天气转热,众人都是满脸汗水,尤其是竹琴,脸上的脂粉被汗水浸花,模样甚是狼狈,破旧篾棚撑起来一片阴凉,护卫一坐下来就吩咐茶馆上茶。
秦兮寻了僻静处的一张桌子,招呼辰澈c肖遥c竹琴三人坐下。
茶倌是个年轻小哥,模样生得很是俊俏,一双忽闪的电眼,丝毫不逊色于竹琴。
“几位客观要什么茶?”
“龙井。”秦兮答道。
“没有。”年轻茶倌一摊手,眼睛有意无意瞥着肖遥。
秦兮说:“那就冻顶仙。”
“也没有。”年轻茶倌看都不看秦兮,眼神在肖遥和竹琴两人身上游移。
秦兮微愠道:“那你这里有什么茶?”
年轻茶倌轻飘飘地答道:“只有云雾。”
“云雾就云雾,快点上,我们还要赶路。”秦兮微斥。
岂料年轻茶倌反而大为恼火,“泡茶也要花功夫。你若实在着急,云雾山上有茶,白芷江里有水,请你自己去泡。”
肖遥笑道:“将军不必心急,这里是江左地界,难道一杯茶都不敢悠闲地喝吗?”
“这位公子说话倒还中听,等着吧。”年轻茶倌愠色稍解,双手向身后一别,向里间走去。
秦兮是个爽快人,不会计较些许不快,哈哈笑道:“你说,他要是知道自己刚刚呛的是江左秦兮,会不会吓得半死?”
“那是那是。”肖遥连连称是。
竹琴早已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忍不住答话道:“想来,是我家公子年轻些,秦将军若是年轻十岁,想必那位姑娘不会如此说话。”
“你这小丫头,一路上不说话,一说话就你家公子长你家公子短的,这小子有什么好,我一点都没看出来。”秦兮连珠炮般吐槽,哪知辰澈和肖遥俱都盯着竹琴,压根不看他。
“什么?你说那个茶倌是个姑娘?”秦兮这才反应过来。
竹琴一脸得意,故作高深。
“一个茶倌,竟有这等样貌,易容之术我也有所涉猎,并不像是女扮男装,确实有些古怪。”望着竹帘后晃动的人影,辰澈若有所思地说。
肖遥扭头向身侧的竹琴问道:“姐姐是怎么看出来的?”
肖遥的话,竹琴不敢怠慢,轻启朱唇,柔声说道:“我是闻出来的,她身上有股奇特的花香,那是女儿长期花浴才会散发的体香,很淡,却掩盖不了。”
“卉儿每晚都会花浴,为什么我抱着她都闻不出来?”
辰澈的话一出口,引得秦兮怨毒的眼神直直盯着他。
辰澈这种美人在怀的人,自然不会注意秦兮独身被虐的心境。
竹琴答道:“婢子以前服侍过几位世家小姐,每晚都会洗不同的花浴,时间长了,婢子闭着眼都能凭花香判断花种。”
辰澈赞许地点点头,“熟能生巧,果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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