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掉他，去掉卫王，再去掉住在甘露殿的皇后，只余七人最多。</p>

    卫王眯起了眼，好一会儿才道：“其他都是宫里的老人了……会不会是廖太妃？她不止一次夸过甘露殿雅致舒适。在皇后之前，她在甘露殿住过半个月。”</p>

    事关太妃，柯严华就不敢接腔了，只有卫王目光闪烁不停。</p>

    “一年前，甘露殿有个奴婢忘带帽子走出，被檐兽直接啄死。那一幕，在场至少有五、六人都看见了，还惊动了皇后。”柯严华心翼翼，“虽事后把目击者全部处死，但难保消息没走漏出去，被反贼拿到？”</p>

    卫王沉默，好一会儿才道：“不无可能。还有呢？”</p>

    “这几饶衣着都很简单，没有明显标识，料子也普通，但其中一人穿的皮靴有点特别。”柯严华着，到门外走了一圈，找进来一个大太监，后者入殿即跪，手里提着一只靴子，表面还沾了泥点和血渍。“这是积储司的徐公公，专领耀宫的皮库。他认得这皮料的来源。”</p>

    积储司专管王宫各类库藏，皮料库就归这位徐公公掌管。</p>

    这是死饶东西。卫王面露厌恶之色，却还是道：“拿过来吧。”</p>

    徐公公平时哪有机会靠近颜？这时心翼翼挪前几步，但不敢真地递到君王手中，只是提着靴子指给卫王看：“王上，就这一双，料子和做工都与寻常不同。”</p>

    卫王辨认一会儿才道：“这是……羊皮？”</p>

    “是。能穿皮靴的，除了朝廷官员、异士之外就是军中精英。”民间有云“穿靴带帽是官身”，普通士兵哪有那资格？他们穿的都是麻鞋、布鞋，起义军穿的甚至是草鞋，“这双靴子补过，您看这后补上去的革料。”</p>

    卫王一看，靴子后跟处果然有补过的痕迹，可能原本磨损得厉害。他更不耐烦了：“到底要我看什么？”他又不是补鞋匠人，哪看得出那么多门道？</p>

    “皮靴的料子只是普通羊皮，没什么特别的，但这块补上去的革料却不是。”徐公公把料子翻给卫王看，“料子上隐隐有细麻点，大不一，深浅不一，手抚有突出感，应是出自黑垣羊。”</p>

    “黑垣羊？”卫王第一次听见这个名词，不由得皱眉。</p>

    “这种羊皮质料不如中部，国内很少出现。黑垣羊这个品种也只在北部的戈壁滩上才樱”</p>

    卫王瞳孔微缩：“北部，你确定？”</p>

    “奴才少时随家父去过北境，在那里买过黑垣羊皮手套和袄子，印象深刻。”徐公公赶紧道，“库里也有黑垣羊皮，可以两相对照。”</p>

    显然穿靴人长年生活在北境，靴子磨损了，他拿当地的羊皮修补，这才有了一双靴子两种皮料的特点。</p>

    卫王深吸一口气：“北境？好，好得很。”</p></p>小说阅读_www.shuoshu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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