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冲过,没碾到人。
颜焘百忙中回望一眼,发现救走孩子那人,他也认得:
拢沙宗的端方端长老。
这厮怎么在这里?这念头一闪而过,颜焘就驭马冲向木老夫人的马车了。
端方站稳,才把男孩放回地面。孩子母亲冲了过来,抱起儿子满口道谢。
边上的百姓也是夹道夸赞,端方连连摆手:“不必,举手之劳罢了。”
就在这时,亲兵来报:“柱国大人,我们捉到一个俘虏,活的。”
跟随端木景突围的人有十来个,真正能冲出西城门的只有四个,余下的非死即伤。颜焘的亲兵原本逮着三个俘虏,结果其中两个都服毒自尽。最后一个咬得慢了,被卸了下巴,这才留下一个活口。
颜焘就盯着这俘虏,冷冷道:“好,很好。把他提进去。”
他一指路边的客栈,亲兵就将客栈大门踢开,把俘虏提了进去。
军中的刑讯更加凶狠,一上来就先堵着嘴打个半死,把俘虏的侥幸和傲气都磋个一干二净,然后才问讯。
这时,北向又有数骑狂奔而至,为首之人不待马儿停稳就跳了下来,直接冲向木夫人的马车,口中高声道:“老婆子!”
颜焘一看,居然是铁太傅到了。
宫中侍卫已将铁府的变故禀报王廷,铁太傅也在宫里,听见妻子莫名毒发,当场就炸了,一路飞奔回府,到六小道口正好望见自家马车。
铁太傅很不好应付啊。颜焘挠了挠头皮,还是跟着他走上马车。
谁也没注意到,端方在人群外兜了个圈子,又悄悄转回来,跳进了客栈的后门。
……
木夫人的车里地方就那么大,再挤进两个大男人就很拥挤了。
两人都看清,木夫人、侍女和章御医都昏迷不醒,车厢底部被利器划出一个好大的圆洞。这让车上能站人的空间更小了。
劫匪是从这里跳下去的?颜焘蹲下来检查圆洞。为何没人看见劫匪从车下出来?
铁太傅却顾不上车底的洞,他扑去妻子身边,伸手轻轻摇晃她的肩膀:“阿婧,你醒醒!”
木夫人眼皮翻动一下,却没睁开。
还活着!铁太傅长舒一口气,还活着就好!
他转头看见章御医同样昏睡,于是一个巴掌拍了过去:“老章,醒醒!”
“啪”,他是习武之人,手劲儿很大。章御医果然闻声而醒,捂着脸叫道:“谁打我!”
“我!”铁太傅板着脸吼他,“快救阿婧,快快!”
章御医一个激灵,赶紧爬起,伸手给木老夫人号脉。
“哎呀!”他两根指头一搭,就叫唤了一声。
“怎么!”铁太傅被他吓得魂儿都没了,“出什么事了,恶化了吗!”
“啊,没有,没有。”章御医定了定神,“待我再看看。”说罢翻过木老夫人的手看指甲,虽然不是健康的粉色,但也不再艳红如血;再看下眼睑,那些浅绿色的血丝也不见了。
“咦,毒性居然消褪了。”
铁太傅和颜焘异口同声:“什么?”
“恭喜太傅。”章御医笑道,“木老夫人身上的毒已经解开了,再没有生命危险,后面只要小心将养几日,也就恢复了。”
铁太傅长长吁一口气,再看掌心,涔涔地全是冷汗。
颜焘绕过圆洞,一步跨到章御医面前:“且慢,你先前说过,这毒也在王上身上发作?”
“是。”章御医点头,“症状都是一样,只不过木老夫人发作得急。”
铁太傅怔怔道:“这毒性能自行消失?”
“那当然不能,必然是人为解去。”章御医回忆道,“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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