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燕三郎吃惊了,除了家主身亡、船队覆没,周家还有其他大不幸? “燕公子,您真的满意我家宅子么?” “倒是真喜欢。”燕三郎笑了,“这样的好宅子,看着风水也是好的,不该明珠投暗。” 杜夫人揩了揩眼泪:“让您见笑了。不过昨日傍晚有人来看宅子,看了就说我家风水不好,怕是住在这里运势不旺。气人哪!您要是喜欢,我们不妨先说说价?” 燕三郎笑了笑:“好,一万二。” 杜夫人惊得绢帕按在脸上都忘了取下来:“您、您这价……”直接腰斩吗?“便是昨天傍晚那人,也没有出到这样的低价!”还不欢而散了。 这少年看着温和,杀起价来竟然这样狠。 千岁却咭咭笑道:“好得很,我喜欢。” 燕三郎问她:“既然有人看也出了价,还比我高,你为何不卖宅给他?” “孙占豪……”杜夫人脸色微红,似是不好启齿,“他今早死了,还死得不是地方。” 燕三郎挑了挑眉:“他昨天想买宅子,结果今天就死了?”这倒是怪事。 这话唬得杜夫人双手连摇:“燕公子可不能这样说。人有旦夕祸福,他要死关我家宅子什么事?再说,再说他是得了马上风猝亡。与我们有甚相干?”这话若是传出去,旁人以为她家风水不好,谁还敢来买宅? 马上风?燕三郎摸了摸鼻子,看来真不关周家大宅的事。 马上风也叫腹上死,是男女做些不可描述之事过于激烈,导致男子突然厥亡。这死法比较特别,也难怪杜夫人羞于启齿。 他赶紧把话题引回来。 “周家宅子,从地段到房屋本身,从布局到家私,都很好。”三人正好走到花园,周宅的园子不如邀景园阔气,但同样姹紫嫣红,有自己的精致。园子里飘着含笑花浓郁的香气,燕三深深吸了一口,“如果今趟谈成,我可以立刻付款。” “立刻?” “是。定契时付一半,你们搬出时又可以拿剩下的一半。”燕三郎面色淡然,“珠宝或银票,杜夫人自选其一。如果我们动作快一些,日落之前你就可以拿到第一笔钱。” 按盛邑行例,通常签契之后交定金,个把月后再给付尾款,有时尾款还要分个一二三四期给。因为买宅子金额巨大,中间纠葛也多,买家不能按时付钱的情况比比皆是。 所以燕三郎提出来当场付现一半,这对如今五行缺钱的杜夫人和周家来说,有莫大吸引力。 少年今天本为打探消息而来,不过逛完周宅之后倒真动了心。如能在这个地段、这个价位买下一套盛邑的大宅,今后还有上涨的潜力。 从大卫的国势来看,在都投资不动产大有前途。并且周宅在三门里的地段很好,附近邻居也都是富豪。 千岁倒有几分怀疑:“快一万现大银,你哪来的钱?” 她越想越不对。这小子最近大量购入资产,哪来这么多现钱,除非她计算他的身家有误! “嗯,嗯?说话!”白猫从书箱里冒头出来,挠了挠他的脖子,“先给你点个眼药,不许打姑奶奶的主意!” 燕三郎笑而不语。 接下去的讨价还价就乏味可陈了。总之,双方各退一大步,最后以一万八千两价格成交。这比少年的心理预期价还要低了两千。 谈好价格,双方就该回去签契了。走回大厅的路上,燕三郎借机再度问: “您方才说,家里还有其他难关要过?” 价格谈妥,杜夫人就心急拿钱。现在燕三郎问甚,她也就答甚: “去年夏天,外子在昭云山买下一座金矿。当时全家人都反对,想着隔行如隔山,我们做海运的怎么能跑山里头去挖矿?”杜夫人摇头,“可是外子在家说一不二,他决定的事,我们也无可奈何。” “出矿很少?” “不,很多。”杜夫人脸色古怪,“那是一座尾矿,已经开采几十年,挖出来的金子都归王廷,矿脉几近枯竭,地方上才拿出来给民商开采。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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