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下人守在门口值岗,其中一个打起了呵欠。 这个呵欠没打完,人就倒了。 海神使有两个手下已经欺近,小心接住两人放去地上,免得出响声。 而后,他们寻到背光处捅破窗纸,将一点药物灌进房间。 这是采花小贼行径,但非常有用,尤其他们用出的药物远非普通迷香可比。 海神使看到这里,暗自叹息。从前她身份何等尊贵,立在芸芸众生之巅,哪里用得着亲上前线,更莫说是行此宵小途径了。 今时不同往日了,若不是圣树被毁,若不是那该死的两个人,她何至于落得这般田地! 两名手下把耳朵贴在墙上,静静等了好一会儿,才开窗跳了进去。 这一开门,就连树上的海神使都嗅到了迷香的气味,可见屋内浓度。 不过她很快就望见两个手下飞快蹿到窗边,努力冲她摆手: 屋里没人! 这两个呆子冲树上挥手!她气得想咒骂出声,俩蠢货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树上藏人了? 果然,院子里紧接着就有洪亮声音响起: “树上的朋友,请下来一叙!” 假山后面绕出一人,年纪五旬开外,干瘦清隽,但目光如电,竟有慑人的威严。 他身后还跟着三名异士,其中一人打了个唿哨,院子周围顿时影影绰绰,伏兵竟有二十余人之多! 海神使艺高胆大,也不惧他,干脆跳下树道:“吴城主?你怎知我们来了?” 其他几名同伴也跟着跳了下来。 吴城主微微一哂:“雷霆暴雨,难免有魑魅趁虚而入!” 这话有些矛盾,可海神使一下就听出,他指的是几天前映日峰的雷暴天气。 “看来,你从前就有访客。”海神使清声道,“我无恶意,只是来找你合作。” “合作?”吴城主指了指自己的卧房,不屑道,“你们都用这种方式和人谈合作?” 先放药,下一步大概就是毒打。吴城主当然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海神使面色不变:“谨防意外而已。你们也不是桃源人吧?” 吴城主不答。 “既然都被困在这鬼地方,我们不若合作,先完成目标,再找路出去?” 吴城主淡淡道:“谁告诉你,我想出去了?” 海神使蹙眉。这话是什么意思? …… 燕三郎正要跳上城主府的高墙,可是还未落足,就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推了出去。 他再试一次,还进不去。 “结界?” “不对,是阵法。”千岁也察觉到了,“而且是好强力的阵法。” 少年沿着外围游走,现这结界几乎以城主府围墙为界,他一时还没寻到破绽。“你不能蚀出一个通道?” 一缕红烟逸出,往阵法撞去。二者相撞,燕三郎甚至听见了“咝咝”声响。 而后,千岁没好气道:“这是个战阵,想拆掉它可不容易,要花费好大愿力!” “战阵?”这个名字不陌生,专用于战争中的阵法一般都是“大型”、“强力”的代名词,虽然花费高昂,但是效果斐然。“那么就有阵器?” 战争要求高机动性,自然不能像异士平时布阵那般静止不动。多数战阵都是一整套的组合阵器,有需用时,将它埋在场地当中、再设置阵眼即可生效。 千岁一边思索一边道:“不用想着拆除阵眼了,它一定在府中,我们够不着。只能试着去拆其他阵器,显然这些东西分布在城主府外的各个角落。” 燕三郎已经跃去附近一座卖成衣的小楼,钻窗进去扫荡半天,也未见到一件长得像阵器的玩意儿。 它可能长成任何模样,只看阵器铸造者的心情而定。 红烟到隔壁转了一圈,很快又回来了,一无所获:“你猜,战阵会是谁布下的?”这问题就有趣了,是城主府呢,还是海神使? “都有可能。”燕三郎紧接着去下一处可疑地点,“城主府可能用作防御,而迷藏幽魂或许不想让城主府的援兵进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