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这般至宝,就要随身带着才对。胡栗换皮囊又换得快,多半不会藏在其他地方。 “难道他已经交给庄南甲了?” “不,我可不这么想。”千岁目光微动,“说不定,他自己用掉了。” 燕三郎微愕:“自己?” “对啊,自己。”千岁在他胳膊上重重一捏,“是人都有私心,幽魂就没有了么?这副皮囊胃肠有疾,胡栗自己肯定知道。说不定他用掉了契约、延长寿命,否则活不了几年了。” 胡栗更换皮囊的天赋很可能有“临时”的限制,超过时限或者距离就要回到吴沁的身体里去。而吴沁患有重症,一旦病故,胡栗也得不情不愿地跟着一起死。 庄南甲亟需这份契约,难道胡栗就不需要了么? “有理。”燕三郎难得有一回忽略了人性。话说回来,幽魂也不算是人。“那么,他来到四凤镇并非为了跟庄南甲接头。”只是给他们挖个陷阱。 这一点,让他深深失望。 “行啦,我总觉得,庄南甲很快就会露面的。”千岁安慰他,“至少,我们又打探到两个幽魂的底细。”胡栗死了,可嘉宝善还活着。 “梦境杀人可算神术,但胜在出其不意。”千岁接着道,“一旦我们有了防备,嘉宝善再难对我们下手。” “从头至尾,嘉宝善本人都未出现在梦境里。”燕三郎也回想梦中经历,“或许他不是不想出现,而是不能出现。” “那是他的世界。”千岁笑道,“说不定他已经和梦境融为一体,轻易剥离不得。” 燕三郎点头:“他一直引端方、颜烈来对付我们,正说明他自己力量不足。”否则嘉宝善要是可以在梦中随意杀人,他们早就死翘翘了。 所以,对方才派出梦魇来袭击她么? “走吧。”燕三郎陪着她走了出去,小金摇着尾巴跟在后头。 两人走下楼,递给掌柜二两银子:“这人死后,替他举办后事。” 给钱就好办。掌柜叹道:“燕公子真是心善。” 两人踱出客栈,千岁悠悠道:“幽魂的线索又断了。” “罢了,不管他们。”今年,燕三郎不想把重点放在他们身上。 他看了看身边的佳人,貌美如花。 ¥¥¥¥¥ 第二天,就是拢沙宗和天狼谷联姻的大好日子。 四凤镇热闹了一整个白天。 好容易捱到夜里,燕三郎推窗出去:“看,放烟火了。” 他住二楼,从窗口望出去,恰好能看见火树银花照亮夜空,巨大的金龙火凤腾空而起,带着尖啸声直入云霄。 路上行人驻足、顽童尖叫,都在仰首观看。 千岁哇呜一声:“这烟花比盛邑的巧手匠人做得还好哩。” 拢沙宗和天狼谷都是有头有脸的玄门,虽说婚典在小镇上举行,但规格和标准却一点都不能降低。 依据本地嫁娶风俗,新郎倌儿晨时就要去迎新娘,酒席不在晚上摆,而是设在中午大宴宾客。 那时,燕三郎也受邀前去观礼。 天狼谷主嫁女,十里红妆、满城气派,端地是轰轰烈烈,不知羡煞多少女儿家。 端方乘着黄金大豹伴轿而行,昂首受万众嘱目,满面春风。 深沉如他,终是忍不住志得意满。 一整个下午,燕三郎也在酒席上看见白苓两次。她盛妆而出,容光焕发,眼波流转间都是欢喜。 看来,她对这门亲事也没有抗拒。 …… 夜色终于降临,白苓看着檐下的灯笼一盏接一盏亮起,心头渐渐紧张。 他要来了。 很快,房门吱呀一声,随男人刮进屋子里的风,把大红“喜”字前的烛火吹得七倒八歪。 光线明灭,让端方半张脸都笼在阴影之中,但他笑得很暖。 白苓不禁恍惚: 这就是她要共度一生之人?从前到后,他们也没见过几次呀。 她忐忑站起,端方挽起她的手,觉出她指尖冰凉,不禁笑道:“莫怕,我一定好生待你。” 她背后站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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