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古菁面露疑惑。“你真相信他的话?”
“看看亦无妨。”莫玄衣说完,人也错过沈杨地走向摊位。他对算命这事不感兴趣,见见那所谓的江湖奇人,却也可以接受。
长队之前,旗幡之下,是一桌一椅一人。
人坐椅上,穿灰衣束长发。面上无须,年方二十五六的他怎么看都不像个四方游士,相反,书生气却是很浓。那桌上也极简单,仅一叠白纸一盘清墨及一支狼毫小笔。
莫玄衣行时,因穿玄衣,总不免会让人侧目而视。那人却始终不为外物所扰,直至莫玄衣在离方桌五尺外的墙下站定,他也不曾抬头看他一眼。神色之专,堪比医圣诊问病患。
“老伯想问些什么?”
在其身前是个五十岁上下c身穿麻衣,刚虽拍了拍衣上烟尘,却不曾顾及到脸上那几道黑色烟灰印的老汉。
从老汉搓手不断的小动作里就可看出,此事定当非同小可。但不论他之前如何着急,得坐桌前长凳的瞬间,整个人都松了下来。仿佛清楚自己无论丢了什么东西,都会在此一坐之后重新寻回。
听完书生的问题,老汉先是转头去看四周。确认身后众人离自己的距离后,方让臀部微微离凳,凑近书生小声道:“不瞒先生,老汉早些时候丢了五两银子。先生应该知道五两银子对我等百姓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我明明记得自己将其揣在身上的,贴胸揣着。只有感觉到它凉意的时候,我才能放下心来。但也不知是怎么搞的,我才修了修炉灶,就怎么都找不到它了。先生,我已寻遍之前经过的所有地方,可我找不着,家都被我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找不着。敢问先生,我这五两银子,还能再寻回来吗?”
书生耐心地听他说完,方将小笔蘸墨,笑着递将与他。“老伯莫急,先写一个字吧,我帮您看看。”
老汉赶紧伸手,可刚到半途又停了下来。只见他面色微赫。结巴道:“老汉老汉不会写字。”
书生笑笑,不待老汉缩手,他就将笔收了回来。
“那老伯说说,想写个什么字?”笔停纸上,只待老汉出声。
“什么字都可以吗?我怕”
“老伯毋须担心,什么字都可以,并不会改变结果。”
“那就写个钱字吧。”老汉面色又赫,似是觉得自己不该在读书人面前说出这么个满是铜臭味的字来。
书生却是无感,只见他右手滑动,瞬息间,一个以颜真卿楷书为骨为翼的四方“錢”字就跃然纸上。莫玄衣点头感慨时,书生已开始了他惯做的拆字营生。
“錢之一字,左侧为金,右侧为戈。说文解字言,錢者,銚也。未为货币前,乃种田之器。”书生见老汉一脸听不懂的样子,话音一转,道,“老伯家里可有种地的铁锄?”
虽是不明白书生所言为何,老汉还是忙不迭点头。
“家里若没些农具,日子就更活不下去了。”
“那问老伯,家中农具多是放在什么地方?”
“家贫室少,均放之于厨房。”
“那就对了。”书生点头。“老伯之银两,准是落在了厨房。”
“厨房?”老汉皱眉。“可我来来回回已将厨房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找到啊。”
“老伯莫急。”书生抬手安抚。“錢虽可解为田器,却也是古代解法。就今时来说,世间最利者,实不过錢之一字。有人甘为錢亡命,自就有人愿为錢而现兵戈。所以錢字右边,乃两个戈字。戈者,利器也。老伯厨房可藏有什么锋利的东西?”
“菜刀算吗?”
书生点头。“菜刀通常放于何处?”
“灶上。”
“老伯家里的灶,是否也是他人帮砌的?”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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