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不晚下意识的失笑。
六年过去了,某人的习惯还是没改。
谁还没个死鸭子嘴硬强撑的时候?
而他的强撑,总是让自己控制不住的红了耳朵。
面色是万万看不出的。
有些事是深入骨髓的。
就算忘了,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你只是没了能够看见它的眼睛,它依然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悄然绽放。
等季余生走出洗手间是五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扫了下某人:“不是说也让你给自己准备一份?”
迟不晚站着,摇头:“我不需要。”
“坐吧!”
迟不晚不动:“我站着可以。”
“我让你很有局促感?”季余生淡道。
这话很有深意。
迟不晚不再纠结。
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踱着步子坐在沙发上。
季余生看着,眉心不自觉蹙起。
片刻,坐在迟不晚对面。
迟不晚抱着水杯,搓了一口。
季余生垂眸,视线落在咖啡上。
语言似乎在一刻找不到安放自己的位置。
一时间就这么飘在空中。
季余生知道,他若不出声,对面的人能和他这样坐上一整天。
想着,不期然抬眸。
她把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
不热情,不疏离。
微微侧目,整面透明的玻璃窗穿过。
并不似a市的繁华街道。
一场大雨来袭,院里的绿植仿佛被重新洗涮过一般,散发着强有力的生命。
“迟不晚!”朦胧间,他叫了她的名字。
“嗯?”迟不晚眉梢上挑,嗓音带着淡淡的薄凉。
季余生重新看向她:“这件事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隐晦的话语,迟不晚清楚他指的是他过敏的事。
他用的是想说两个字,而不是解释。
他笃定了她是故意的?
迟不晚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失误的地方能让他做出这种笃定。
于是她是这样说的。
“季总看到了,午餐是一起的,我谨记常助理的交代,对于季总的喜恶,我分的很清楚。”
为了加深自己说话的力度,迟不晚又继续说道:“我很抱歉发生这种事情,请相信,我不是故意的。”
“谨记常助理交代?”
季余生挑了下薄唇:“常助理有交代你在咖啡里放芒果汁?”
迟不晚神色一怔,傻了般愣在那里不动了。
见状,有弧度爬上季余生的嘴角。
拆穿某人的恶作剧,没有想象中的怒意。
竟莫名的有些好笑。
原本他是不知道的。
之所以这样说,本身就是一种试探。
他的过敏程度并不重。
间接代表了他的食用程度也不深。
那会她笃定了饭菜没问题,他是同意的。
食用量摆在那,饭菜有问题,他的过敏不会是现在这种程度。
茶是透明的,一眼就能辨别。
思来想去,问题只能出在咖啡上。
某人此时的反应,看来他的想法是歪打正着了。
是歪打正着吗?
迟不晚不知道,所以怔愣着说不出话。
说什么?
这个男人的警觉性天生比狗都要灵敏。
她做的这般心翼翼,到头来还是被发现了。
她就只是在咖啡里滴了两滴芒果汁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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