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天坐在旁边看着政艳丽,这女人倒是能哭,二十分钟眼泪也没断过,哪来这么多水?
终于断断续续的抽泣起来,路天又递过去一张盒子里所剩不多的面巾纸,政艳丽默默接过,轻拭泪痕,犹豫了一下,便要挣扎着起来。
路天连忙往旁边躲了躲,道:“咱们这回有话好好说,可不能再像刚才那样。”
政艳丽听了一阵羞赧,并腿把脚放下身子坐直,对身旁的路天说:“对不起啊,路院长,我这也是逼得没办法。”
路天见她恢复了理智,便轻松了一些,道:“这大晚上的,你还真吓了我一跳。”
政艳丽更是脸红耳赤,低头侧身悄悄整理着衣襟,奈何她本就身材丰腴,出事这两日净是在外奔波,没回去换洗一次衣物,使得身上凌乱褶皱不堪,衬衣的一个扣子也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无论怎么整理,些许春光也是若隐若现。
见她羞涩无措的样子,路天尴尬的咳了一声,随便找个话题假意问道:“我还真不知道你和徐文是什么关系。”
政艳丽心里一直没绝了求情的念头,答道:“我们是大学同学,快毕业时处的对象。”
“哦,是打算马上结婚还是就那么先处着呢?”
“有结婚的想法。”
“那他的事,你知道多少?”
“听说他收钱替医药公司卖高价药,路院长,求求你,放过他这一次,给咱们医院造成的损失,我们砸锅卖铁也赔上!”
路天见政艳丽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泪的瞅着自己,倍感无奈,只好道:“我看你还是不知道这里面的事,你冷静下,我跟你好好说说,好吧?”
“好。”
“徐文这个事给医院的直接影响是医院的经济损失,这个好说,但间接影响是患者以后会认为咱们医院药价高而减少就诊量,并且这个影响一时半会儿的都难以消除,而且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来处理,你能明白吗?”
政艳丽当然明白,但她能说什么?
只能默默的点点头。
“也就是说,我们全院的所有人都要为他的行为买单,你认为公平吗?以后大家的收入少了,谁负责啊?”
“对不起,我猜徐文也没想这样”
路天摆摆手打断政艳丽的无力辩解,道:“看来整件事从头到尾你都是一知半解,徐文也没和你说,哼,估计他也不好意思都和你说!”
话语停顿了一下,路天盯着此时已有些茫然的政艳丽道:“金润药业有个经理叫刘燕,咱们医院一开张就让手下的业务员勾搭上徐文了,前前后后吃饭c跳舞c开房的事咱不说,光是现金就给了徐文六c七万,这事儿你知道吗?”
政艳丽如遭雷击,当时就傻了,愣住了好一会儿,忽然扑向路天,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声嘶力竭的喊道:“你骗我!你骗我!他不是那种人!你告诉我!你说啊!说——啊——!”
路天怜悯的看着有些疯了的政艳丽,默默的摇摇头,没再说话。
政艳丽早已干涸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片刻就打湿了衣襟。
渐渐地,仿佛所有的力气都离开了政艳丽的身体,她连沙发都无法坐稳,滑落跌坐在地上,拽着路天的手也无力的松开,双目无神的在那里哽咽喘息。
路天又扯过一张面巾纸向她递过去,政艳丽无动于衷,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任泪水横流。
路天想要给她擦擦,又感觉有些不妥,犹豫着进退两难,更恨徐文害人。
突然,政艳丽抬起头,目露凶光,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跃而起,整个身体扑向路天。
路天措不及防被政艳丽扑倒在沙发上,多亏沙发够大够软,没有受伤。
“都是你!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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