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孩子都在,他能说跑就跑?”
“这可不一定,黄家就这么一个男丁,没有兄弟,也没有老爹,孩子又是个娃娃,他这一走,里正肯定直眼”
“少说别人家的事。”老夫人从正屋里走了出来,制止媳妇的说三道四自己又忍不住评价:“黄家的妹子也真是糊涂,逃得了一时又能怎么样,日后不在这过活了?本来外乡人的日子就不好过,自己又弄出了这种昏事,我看啊,搞不好他们又要搬家了。”
“行了娘,别在这乱猜了,说不定黄兄弟只是想在走之前给家里砍些柴禾打些猎物呢c”李蒴圆道。
老夫人呵呵笑了笑,“他连个索套都不会结,抓兔子都难,还想打猎?”
随便说了一句,老夫人便不再提了,指着李霆道:“四郎跟我进来。”
李霆背着个大包袱,里面装着他的行头,闻言忙道:“我先把东西送回屋里的。”
“小一帮你四叔拿回去,四郎你现在就过来。”
小一闻言赶忙去接,李霆无奈,只得交出了包裹。
余光扫视向李小三时,李小三点头表示安慰,李霆心里松了松,跟着进了正屋,关上了房门,娘俩一直说到晚饭时才出来。
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两人也从未提过,李小三从二人发红的眼眶猜测该是一些极为煽情的话。
吃饭时,李霆向大家展示了自己的新行头,是一套极为难看的棕色半身甲。
之所以说半身,是因为甲具的下半部只有两片页子护住了大腿前侧,小腿双脚和大腿侧后全都没有护具。
因为下身的对比,上身显得极为臃肿,护着前胸后背的两个半页在肋下由麻绳系住,半页在领口处还高高立起,充当护颈,又外搭护肩护臂,各有锁扣或是麻绳固定,另外还有一个皮盔,盔上有一个大大的面罩,可以说是全方位没有死角的保护了。
李蒴说,这是皮匠根据他说要主防契丹人而介绍的,契丹人没有步兵,而骑卒冲阵时往往都会先呼啦啦射一波箭,此时我方步卒都是结成方阵举盾防御,这时的伤亡最大,此套皮具就是为了防备穿隙而过的漏网之箭的,等骑卒冲到眼前,我方自有战阵变化或是多兵种配合杀敌,虽然看似更为凶险,但只要阵型不被冲散,伤亡反而会大幅度下降。
皮匠还说,跟契丹人打仗的诀窍就是不要头铁,契丹族匠人不够,优质刀剑很少,普通品质的也不多,除了精英部队,没有哪支部落能有全套装备,他们的兵刃多是取一根大木棒,上面挂些铁片兽牙当成狼牙棒使用。
面对狼牙棒,皮匠只给了一个字的建议,躲。
招架是不可能,人家有马,马力一起来,根本挡不住,至于怎么躲,皮匠建议就地打滚,当然如果身手高超,可以秀一秀操作,打滚的时候敲个马腿什么的。
皮匠说这话的时候颇为得意,有种他当年就是那个身法卓绝的高手的意味。
老夫人很担心问这么多会不会让皮匠多心,毕竟卢先生说过不能外传的,李蒴表示无妨,外面说什么的都有,皮匠只是认为咱们相信了去打契丹的说法。
“我威武么。”穿着笨拙的皮甲,李霆艰难地坐下,小声问李小三道。
李小三寻了片刻,“去年县里干掉了山中那只五百多斤的野猪,抬出来游街的时候你看到了吧。”
“那是自然的。”李霆连连点头,“我当时还说这野猪真怪,四支那么细小的腿居然能撑住那么大的啊~~~”
见李霆懂了,李小三摊开手,“四叔,你现在看上去就是头重脚轻,感觉仰面跌倒靠自己都爬不起来。”
“呸,我是王八么”李霆嘴上说着,心里已经认可了这种说法,默默把皮盔解了下来,放弃了明天早上穿去给卢佩月看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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