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院终于安静下来,已经是深夜。
桃叶被挪到了自己的房间,让柳丝去照顾着,毒素基本被排出体外,但毕竟这么多年的积毒,一下子好不了,按照规矩,怕是给点银子送回家里养着了。
打发摇光和玉衡去收拾出来的房间里安置,楚画梁看着那一堆誊抄的账本,又不禁头疼起来。
“小姐还在心烦?”金盏举着挑亮的烛台进来。
“我想通了。”楚画梁一耸肩,苦大仇深道,“这私账,八成是父亲默许的,整个大房都拿了好处,不是张氏的私房。但咱们这位夫人可不是如此舍己为人的,肯定还有另外一本账。”
“要说做假账,大街上临时找的账房恐怕不行。”金盏道。
“你呢?”楚画梁歪歪头。
“小姐,奴婢学的也是管家理账,可不是专门做假账的呀。”金盏失笑,想了想,又道,“不过,教奴婢看账的人,肯定可以。”
“哦?”楚画梁一挑眉,很有兴致地看着她。
“幽泉山庄,温雪浪。”金盏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
楚画梁楞了一下,随即失笑。
的确,如果说玉台的武功是谢玉棠教出来的,金盏肯定不是。所以,这两个丫头是谢玉棠从他结义大哥那里要的吧。
“小姐。”玉台一晃,像只轻巧的狸猫般闪了进来,“陈太医走后,摇光又悄悄出去了,要跟吗?”
“不用。”楚画梁当然心知肚明摇光这是去哪儿了,但还是有些不悦。
她知道玉衡摇光是慕容筝的人,可即便慕容筝对她没有恶意,她也不能忍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别人眼里,这个问题需要尽快解决。
玉台“哦”了一声,有些无精打采地站到了一边。
“你刚才说的,可是那位京城首富,你们三少爷的兄长?”楚画梁问道。
“是呀。”金盏连连点头,“大少爷做生意可厉害了,什么样的账目到了他眼里都别想糊弄过去!”
“那么,温雪浪凭什么要帮我?”楚画梁平静地问道。
温雪浪家财万贯,可不是她能聘用的人,而救谢玉棠的恩情,谢玉棠自己也算是还完了,那么,人家又凭什么要帮忙?
“不是小姐求人帮忙,是大少爷有求于小姐!”金盏咬了咬牙,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旁边的玉台顺势也跪下了。
“你想要我治温雪浪的腿?”楚画梁道。
虽然也不是她刻意打听,但温雪浪在京城实在是个很出名的人,随便找个酒楼坐一会儿就能听到一大串,甚至连评书都有。传说此人在经商上极有天赋,年纪轻轻就挣下亿万家财,只是十年前外出走货的时候遭遇山匪,为了逃命从悬崖上跳下,从此不良于行,让人扼腕。
“小姐能治好三少爷的手,简直神乎其技!大少爷的伤还没这么重。”金盏“咚”的一下磕下头去,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怆,“若是小姐能治好大少爷,奴婢姐妹愿意为小姐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楚画梁没回答,只是看了她们一会儿。
玉台虽然没有金盏的激动,但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也是渴望。
楚画梁勾了勾唇角,忽的想起了谢玉棠说的那句话:越是优秀的人才,最终能不能让他们全心全意忠心于你,还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当然,医术是她的本行,治得好皆大欢喜,可她毕竟不是神。
“如果,医不好呢?”
“只要小姐肯治,就算还是不行”玉台轻声道,“那也是命吧。”
隔了一会儿,楚画梁才慢慢地开口道:“他的伤,到底怎么样?”
“回禀小姐,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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