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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赶忙打开门扇,邀请道,进来,快进来吧。
振富想叫银行先把小米扛进去。扭头一看,却不见了他的踪影。
银行一进医院,心里就紧张。自己得的这个病太羞人了,怕敢让任何人知晓,也包括姚大夫。因而,一见到穿白大褂的人,他就紧张得只想找茅厕。进到家属区后,他瞥见东南角上有厕所,也不敢跟爹明说,撂下米袋子就钻进了厕所里。滴滴洒洒地尿了半天,他才提上裤子走出来。这时,振富已经自己动手把米袋子提进了院子。
妇人跟在后面一个劲儿地谦让道,看看,太客气哩。金方在你那儿照顾得挺好的,回来就夸村人的热心。我就跟老姚讲,今后凡是杏花村来的人,一定要上心地给医治。能不收费的,就给人家省下。农村的人都不容易呀。她又解释道,老姚今下午就回来。你俩不用急,就在我家吃中午饭。等他一回来,就抓紧给看病呀。说罢,就往屋里让。
振富知道姚大夫下午准回,便不肯进,怕弄脏了人家的屋子。他道,我下午再赶来呀,正好抽空儿到镇子上办些事体。
俩人出了医院门,就发愁怎样打发这么长的等待时间。想回村子,下午还得走十多里的山路。不回家去,又没地方去。最后,振富对银行说,自打你四方哥把你三嫂接到了饭店,咱还一次没去看过呢。今儿,咱就去他那儿坐坐吧。
爷俩一路步行着到了供销社饭店。此时离中午尚早,饭店的厅堂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爷俩从里门进到院子,直奔了四方原先的宿舍。宿舍里的人说,四方已经不在这儿住了,两口子搬到院子东北角上靠近厕所的那间屋子里了。振富又找到东北角。就见金莲正坐在门前洗衣服,四方往一根铁丝上晾晒。
四方两口子见到振富爷俩,意外中透着惊喜。自打一家人搬到饭店,还没有村里人来过。
四方一家人挤住在两间屋子里。没有院墙,就在靠近屋门口的墙边临时搭建了一个小屋子,算是锅屋了。屋里摆设的家具都是从家里带来的,把个屋子挤得水泄不通。振富爷俩一进去,便占满了屋地。走路时,都得侧着身子。要不,就无法过往。屋里飘动着一缕淡淡的香气。像卫生香,又似香水的气息。闻起来很舒服,却又找不见香气的来源。
金莲比在家时胖了许多,想是饭店里的油水自然要比家里充足。她初见到振富爷俩时,稍微有些不自然。毕竟又间隔了太长时间的乡情和亲情,她渐渐地也就放开了。热热地倒茶续水,还不停地打听村子里这家那家的事体,想家的思盼完完全全地显露出来。
金莲来后,四方求爷爷告奶奶地托人,终于把她安排在饭店里打杂儿,像刷碗洗碟摘菜等。她的工资不高,却满能应付一家四口人的日常花费,反到把四方的工资全省下来,存到了银行里。
应该说,经过了村里一系列变故,四方的家庭竟比往日好得多,也富裕了很多。这是四方略感欣慰的地方之一。而且,见天儿守着妻子和儿女,心情不再焦虑煎熬。又天天喝姚大夫给配制的草药,他的病也有了明显地好转。他感到满足,对金莲的旧事也淡忘了一些,又渐渐恢复到往日的恩爱上来。但是,金莲的眼神却不同了往日,阴郁中透着一丝神秘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意味儿。
俩人问起爷俩到镇上的意图,银行就窘迫得很。振富忙道,没啥儿哩,没事来看看。替银行把尴尬的场面遮掩过去了。
金莲急急地去买菜了。她说,大半年没见到自家人哩。今晌儿,就喝上两盅,好好叙叙话。
待金莲走了,振富把四方拽到屋外,把银行看病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还问,姚大夫咋样,能不能看好这种病症。
四方对姚大夫的医术自然赞不绝口。他道,这事得抓紧治哩。不过也没事,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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