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难道是记不住我的名字吗?我叫霾。”
少女等待着对方与自己打招呼,就像玩弄老鼠的猫一样。
“我听说你的喉咙没有受伤,是可以说话的。不然我也不会来看望你。”
最终当然必须由青年妥协,他迟缓地开口道:“霾姐。”
“嗯,很好,良先生。”她颔首表达肯定,“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野田贝蒂的家附近,而且好死不死还被车给撞到了?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
“这这与你有什么关系车祸,还不够吗?”青年的喉咙里有痰,说话时看上去十分痛苦,“我现在这样,惩罚还不够吗?”
或许不够。
或许够了。
霾在床边找到了按钮,将医疗床的上半部分抬起来些。这样一来青年就是半坐着,彼此都能看得更加清楚。
“嘛,我也不是来惩罚你的,毕竟要殴打一个病人实在说不过去。”霾叹了口气,“不过至于究竟要不要惩罚你,当然要靠你自己的态度。我不远千里赶过来,也就是为了看看你的态度如何。要吃葡萄吗?我去洗点,这些葡萄看起来很不错。”
于是霾就去洗葡萄。
不必想也知道她只是自己想吃。
苜蓿在稍远些的那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望着窗外的天空和浮动的窗帘,直到霾端着葡萄走回来。
“好啦。如实告诉我你在野田贝蒂家附近做了什么,因为什么遭遇车祸。”她重新坐下,从盘子里拿起葡萄吃,“不要说谎。你要是说谎,我是会发现的,到时候你的死因就可能被记载为‘因吞咽葡萄不当而噎住窒息’。”
一
良平静而坦率,如实叙述了一切。
在讲述这些不可思议的行为时,他却感到许久未曾拥有的安宁。
或许是车祸让自己清醒过来了,他想,不然为何那种躁动与迷恋消失了呢?那个“吸血鬼”,以及那个黄昏所见到的女人,她们固然很像,固然很美,但说实话,只看一眼,又怎么就能看出那是“完美”?
哪怕是一个瓷质人偶,都得反复仔细查看,才最终得出“此为完美之物”的粗浅结论。更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
“你是说,你因为看到了一个与记忆里目睹的‘吸血鬼’外貌相似的人,才因此失神被车撞倒?”
灰色少女那灰色的眉毛紧紧皱起。
她想起自己乍一看那颗头颅时所受到的惊吓。这大约可以排进她人生中难以忘怀的景象前十名。
卡捷琳娜。
卡捷琳娜收下了那颗与自己长相极其相似的头颅,并且在几天后把委托的尾款打到了她的卡上。
霾的好奇心蓬勃生长,恨不能动用力量与势力彻查整件事情。她花费很大努力才将这种欲望用职业素养压过去。
这个世界毕竟是奇妙的,在进入超本源融合时代后更是如此,如果一一追究,或许穷尽一生也得不到答案——更何况她要求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黑市向导”,干活而不多问。
然而现在良又说出了乍一听十分古怪的事。又勾起她的好奇。
“我是这样说了,而且绝没有说谎。”青年的神情坦然,的确不像是有所遮掩改编。
霾沉默地凝视他,打量这个浑身动弹不得的倒霉蛋。
“而且我可以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去打扰野田贝蒂了。”良接着说,“我现在感觉很轻松。我想回学校,我想念我收藏的书籍和音乐碟。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很正常。”
“你的意思是,你看到了一个女人”
突然发话的人是原本一直沉默的阴郁男子,他抬起黑色的眼睛,如同乌鸦怔怔地张开翅膀,却忘记是要飞翔还是停歇。苜蓿期望自己的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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